對了,27,好像那些孩子失蹤的日子就是27日。
於是餘桐迅速趕回了學校,找出了那張舊校報和那兩篇消息。
6歲幼童被陌生人領走
……另訊,27日,警方又接到報案,報案人稱自己5歲的兒子被陌生人領走……
果然是27日,1987年6月27日,一個5歲的男孩兒被人領走……
27日,可是,楊成清的孩子失蹤並不是27日,27日失蹤幼童的父親一直沒有找到。難道這一切,都是這個小孩兒的父親做的?
假若這個猜測是真的,那麼,沈兵當時在日記裏為什麼說可以查出真凶呢?這裏麵還有其他的意思嗎?
餘桐又把紙條拿了出來,重新地看了一遍,包括每一個名字、數字、符號。
他的眼睛在那些班主任的後麵停住了,看著那些學生證編號,他感覺好像有點兒特別。
這時,屋外的走廊裏傳來一種聲音,好像是個女人,她氣呼呼地說:“你們是幹什麼的?怎麼可以破門而入?”
“我們是警察,正在執行公務,這是我們的證件。”一個警察溫和地說。
聽到“證件”這個詞,餘桐突然一驚——27,會不會是某種證件的號碼呢?
它不會是號碼的全部,也可以像那些學生的學生證一樣,是證件最後的兩位編號。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這又是一個什麼樣的證件?持證的人又在哪裏呢?
此刻已到下午5點,天已經黑了。
他開始想念顧美了,她的所有影像又開始排山倒海地向他撲來,她最後留下的那句話又回響在餘桐耳邊,那聲音變得越來越急促,越來越恐怖,她那哭泣的聲音令他心如刀割。
“快來救我……”
……
閉上眼睛,他似乎看到了一個戴著口罩的家夥已經將顧美撲倒在地。顧美無濟於事地掙紮著,她那青白的手是多麼軟弱無力啊!最後,那個家夥狠狠地向顧美的頭上打了一下,她沒有聲音了——那個家夥正亮出刀子給她剃頭……
顧美!!餘桐雙手捂著耳朵,睜開眼睛,已經淚流滿麵。
“顧美!再等我一下好嗎?就等我一會兒,你一定要支持我,我會找出那個家夥的,一定能。”餘桐輕輕地在心裏說。
然後,他坐了下來,盡全力壓住煩亂的心思,竭力保持鎮靜。
持證的人在哪裏?
他開始從頭回想每一個細節,從羅亦然被害的那天晚上開始,直到顧美電話裏的求救聲。
每一次事件幾乎都發生在學校周圍,發生在學生身上……
每一次事件前,被害人的學生證都會被偷……
每一次事件後,他都會迅速脫身,不留下半點兒痕跡……
他會輕而易舉地找到目標,迅速出擊,每一次都得手了……
他了解學校裏每個老師、每個學生,他仇深似海,他給人剃頭就像一位理發師,不慌不忙,由不得你半點兒反抗。
他剃掉了羅亦然、A、B的頭發,他殺掉了沈兵、大禮堂的女孩兒,還放火企圖燒死餘桐和顧美,他還囚禁了宋揚一個星期……
難道他就生活在校園裏?是一個老師?如果是老師,那就一定有工作證了?
27,會是他的工作證編號嗎?
餘桐立刻打電話給公安局,請他們幫助查找1987年6月27日那天失蹤男孩兒的父親是誰?他又馬上趕到了校學生處,查找全校教職工的工作證編號。
最後,找到了7個尾數為27的工作證編號。
他們分別是:齊讚、倪風、程誌、張秋陽、霍麗、石磊。
倪風?怎麼可能是他,餘桐又看了一遍,證實他的工作證最後兩位確實是27。
他愣住了,他走到窗口,看到學校西門值班室的燈是亮著的。
窗外又下雪了,是大雪。
他感覺渾身上下寒冷無比,好像自己此刻正站在一個巨大的冰塊上。
這時,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餘桐同學,資料我們找到了,1987年6月27日失蹤男孩兒的父親叫倪風。”
他感覺自己的手在顫抖,說不出話來,感覺天旋地轉。
手機裏傳出那個警察的聲音:“你在聽我說話嗎?餘桐同學,說話啊!快說話……”
他簡直不敢相信這是事實。
“倪風就是魔鬼理發師。”
他跑向了值班室,打開門,發現屋子裏坐著一個陌生人。
“你找誰?”那人說。
“倪風呢?”
“他回家了。”
雪停了,這是北方最冷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