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貓》reference_book_ids\":[7102299343993965568]}]},\"author_speak\":\"code\":0,\"compress_status\":1,\"content\":\" 3,春日遲遲,卉木萋萋(上)
卓陽夫婦沒有留下來吃晚飯,呂姨很是失望,她下午特地出門重買了菜。失望之後,她自我安慰道:“換作我在這裏也咽不下一口飯。”卓陽走的時候,雙目紅腫,晏南飛替她豎起衣領,半攬著出了門。
這是她講的寓意最深的一句話,說時,悄悄瞟了下諸航。諸航在廊下和睡醒的帆帆玩親親,頭都沒抬。
卓紹華在書房一直呆著,晚飯擺上餐桌,他穿著大衣出來了,“諸航,我有事出去一趟。”
“嗯!”她送上無害的笑容,揮揮手。
勤務兵拿著鑰匙站起身,他搖頭,示意勤務兵繼續吃飯,自己從車庫裏另外開了輛車。
搖曳的霓虹已擦亮了北京的夜,夜色籠罩著都城的一切,不甘寂寞的人即將點燃他們的狂歡。
卓紹華很少去夜店,二十剛出頭時也沒怎麼去過。那種地方,窄窄的空間塞滿了男男女女,如同80年代的公共浴池,人和人之間擠得不留一絲空隙。
他和成功那幾個朋友聚會一般是去“默”,那也是個酒吧,客人不會很多,當然也不會少得門可羅雀。
成功已到了,身邊坐著兩個女子,一個是成瑋,一個不認識。兩人頭挨著頭,正在研究剛出爐的蘋果四代。成瑋指甲上是潤澤飽滿的粉紫色,淡淡泛著亮澤。
“來啦!”成功懶懶地勾勾嘴角,招手喚來侍者。
卓紹華搖手,“我要開車回去,來杯白開水,再給我來份簡餐。”
成功咧嘴笑,“你家勤務兵是作擺設的嗎?”
“是將軍夫人的新要求?”成瑋忙裏抽空抬了下頭。
“男人講話,女人不要插嘴!”成功把兩人趕去另外一桌。
和成瑋在一起的女子嬌嗔地噘起嘴,有些不開心,但還是乖乖挪位了。
“你知道你家那隻豬給我起了個什麼外號?”成功恨得牙癢癢,“我今天無意聽到護士閑談,她叫我成流氓,說我啥專業不好學,偏偏選個婦產科,擺明了沒安好心。嘖,我差點吐血身亡。”
卓紹華嘴角彎起淺淺弧度,“對不起,我替她向你道歉。”
“我不是要告狀。”成功滿頭黑線。
“那你是?”
“我---唉,紹華,你包庇她。”
“她還沒滿二十二周歲。”
成功拍了下桌子,“對呀,你怎麼給這隻小豬降服了?我爸爸常形容你如優雅的豹,她對你沒有殺傷力的。今天這裏就我們哥倆,你給我透個底。”
“你爸有沒有讓你定下心,不要隔一陣換個女伴。”卓紹華意味深長地朝鄰桌的女子看了看。
成功壞笑,“你是不是妒忌我的自由?”
卓紹華沉默,專注地吃送上來的簡餐。要不是成功電話一個接著一個,他是不願出來的。他牽掛家中的小帆帆。
“我其實不是花心,而是沒遇到真心愛我的那個人。你說那酒保帥不帥?”成功朝吧台眯起眼。
酒保是個中法混血,體格健壯,麵容俊美如雕塑,又酷酷地紮條海盜頭巾,進來的客人都是驚豔地發愣。
“如果我也是一酒保,你說我倆之間誰更招人喜歡?”
“你很有自知之明。”卓紹華笑道。
“要不是我爸是上將,我呢,有份不錯的工作,誰會多瞧我一眼?她們就看中我那層外衣,我何必要拿全部去回報?玩就玩唄,誰會一直喜歡一個玩具?若真心喜歡上一個人,必然有時恨得牙癢癢,有時歡喜得心砰砰,幾日不見,魂不守舍,這個你懂的。你可是曾經滄海。”
卓紹華咽下口中的飯,拿起湯匙開始喝湯。
難得成功玩回深沉,可惜他不太懂。
“你如此口緊,難道那是個不能啟口的秘密?”成功鍥而不舍。
“你沒有秘密嗎?”
成功瞪大眼,他間接承認了,真是秘密!
“有,有,這個世界上是人都有秘密。OK,我不問。”成功滿足了。
卓紹華起身告辭,成瑋埋怨道:“紹華你不可以走,一會我們還有項目。”
“哦,成瑋今天升職了,現在是《儷人妝》的主編。”成功迎向卓紹華詢問的眼神。
“恭喜!今天我還有別的事,先走了。”
“哥,你怎麼不幫我留住他?”成瑋沮喪地瞪著修長而挺撥的身影消失在視線內。“好不容易才約他出來。”
成功涼涼地眨了下眼,“如果我是你,我不會做這樣的蠢事。他不是能打主意的人。”
成瑋鼓起雙頰,“我比不上沐佳汐,難道我還比不過那隻豬?”
“新中國成立六十年了,將級以上的軍官,除了毛澤東結過三次婚,誰敢步其後塵?”
嬰兒室裏還亮著燈,卓紹華輕手輕腳地走到門邊,聽見諸航在和帆帆說話。一派長輩嚴肅的口吻,令他忍俊不禁。
“小帆帆,做人要善良懂禮貌,看過《龍貓》嗎?那裏麵的小梅和姐姐多善良呀,所以才會得到龍貓的幫忙。你要是很乖,不尿床,不哭鬧,不吮指頭,以後我帶你去打球、給你寫遊戲、介紹漂亮MM給你認識。怎樣?”
帆帆居然唔唔呀呀在回應,也許剛好是巧合。
“哈,你這樣是答應還是不答應?快告訴阿姨。對了,你都沒叫過我,來,叫一聲,阿-----姨-----好!”
門外的人再也聽不下去了,清咳一聲,走了進去。
諸航回過頭。
“還是叫姐姐好。”那人正經八巴地建議。
“嗬,嗬!”諸航幹笑,姐姐也太裝嫩了,好歹她也生過他。“這麼早就回來啦!”
“唐嫂呢?”
“說去超市買點東西,呂姨也去了,家裏就我和帆帆。”
他哦了聲,轉身又出去,再進來時,大衣脫了,手裏麵多了本書,拉把椅子也坐到帆帆的嬰兒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