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刺激你了?”
“你呀,你有了我這麼好的朋友,還和前未婚夫藕斷絲連的,不是打擊我嗎?”
柳晶停滯了下,好半天才說:“胡說八道。”
“我們不是朋友?”
“普通朋友。”
“反正是朋友就行。柳晶,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是什麼時候?”
“雁的婚禮上呀!”
“康助年二十八回來了,兩個人現在恩愛著呢!我記得你當時給我的感覺很厲害,堵著個門,百般為難。”
“想娶媳婦當然要付出努力嘍!”
“不知道你以後嫁人,會不會也這樣?”
“我呀……”
兩個人就這樣東扯西扯、天南海北地說了足足兩個小時,直到手機發出斷電的提示,他才戀戀不舍地掛上電話。
上了床,一點睡意都沒有。躺下、坐起;坐起、躺下,足足幾個來回,他隻得把燈擰亮了,點燃了根煙。
在煙霧繚繞中,他清晰地發覺,她已在他心中攻城掠地。聽到她說起前未婚夫,他就惱火,像是自己心愛的什麼東西被別人搶走似的。
這種感覺,很久前就開始萌芽,但是沒有今天這麼明顯。
該死的,好馬不吃回頭草,她就是傻,男人一回頭對她笑一笑,她就得了點顏色想開染坊?
笨!笨!笨!他一連罵了三個笨字,罵過後,重重歎氣,舍不得她被別人騙,舍不得她被別人欺負,舍不得她唉聲歎氣!
罷了,他閉上眼,一絲溫柔的笑意在嘴角蕩開,他就舍生取義,把這個傻女人收過來保護著。他是一點點都舍不得讓她受傷害的。
過了年第一天上班,小吳從外麵風風火火跑過來。陸滌飛擔任城建市長後,小吳正式進了陸滌飛的辦公室。
“簡單,康助要去雲縣做縣長了。”小吳告訴他。
他一聽,愣了下,隨即覺得這很自然。城建市長落到了陸滌飛手中,康助必然不願俯首稱臣,一定要選個地方東山再起。他很佩服康助的勇氣和魄力。
心裏麵,突然冒出了一個念頭。
都說距離能產生美感,如果想讓一個笨笨的人發覺自己的真心,小小的分離能產生催化劑的作用。
目前為止,他暗示過笨女人無數次,可是她仍傻傻地為前未婚夫糾結著,真讓他恨不得割腕自盡。
他先是傷感地給她打了個電話,約好了她。
去飯店的路上,路過超市,看到擺在收銀台附近貨架上的杜蕾絲,他怔了怔,走了進去。
然後,他們見麵,要了酒,點了菜。一切和他設想的那樣,催化劑的威力很大。
她揪住他的衣角,一再地告訴他,她不討厭他,一點都不討厭,其實她喜歡他的,可是他的心裏麵裝著是小女友,她的難過說不出,隻能壓著。
他真想仰天長歎,到底誰的難過說不出?
他用了很大力氣把喝醉的她扶回了家中,她整個身子麻花似的擰在他身上。
既然已經得知了她的心,他的心態自然就不會太客氣。身體總比心來得誠實,生米煮成熟飯,木已成舟,看她還怎麼裝迷糊!
在這樣的心態下,不光是情熱似火,他的整個身體都發了瘋,像機器人在失控和未控之間。
他這一發瘋,她也跟著發瘋。兩個人像玩了命,恨不得死在這上頭。
一整夜,兩個人也不知經曆了幾個來回。她累得像隻小貓一般趴在他懷中,不等他抽離身體,她已經睡熟了。
他很困,但他沒有睡,一下又一下地撫摸著她光潔的後背,心裏麵滿溢著感動和幸福。
當葉子離他而去,她突然像從地底下鑽出來似的,站在他麵前,大聲對他說:“失戀有什麼了不起的,你這失的是個小的,我還失個大的呢!”
那時候,是不是老天就用一雙看不出的手把他們緊緊地牽住了?
他曾失去了一扇叫葉子的門,現在他打開了一扇叫柳晶的窗。
憑窗遠眺,風景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