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在黑暗中生存的植物,總是躲開陽光。
一室都隻有淡淡的光暈,柔和而黯淡,描繪在她的輪廓。
周康睿進來的時候,她正趴在鋼琴上,窗簾縫隙中的陽光透過淡淡的照在光滑的琴蓋上,反射出白色的光。
他看不清她的臉,但是卻熟悉她周偶爾散發出的能讓人心醉的悲傷。
他走過來,將手中的冰摩卡放到她的右上方,手一伸就能夠得著。
指尖輕輕敲動琴蓋,一陣又規律的響聲透過光滑的界麵傳到她耳朵裏,她抬頭看著他。
“你怎麼在這?”她很平淡的問,沒有一點驚喜,就像平時問“你吃飯了嗎?”那樣簡單。
“想你了。”他笑著回答,像在開玩笑。
黎沁詩伸手去拿咖啡的時候,他的眉頭幾不可見的輕皺了下。
“聽說你最近人氣不錯嘛!又多了個賀然。”
“怎麼?”她反問。
“沒。”周康睿無所謂的搖搖頭。
黎沁詩放下咖啡逼近他,“你也看上我了。”她用的肯定句。
隨後她嗬嗬的笑了起來,周康睿有些尷尬的笑笑。
然後正色道,“我帶你離開吧!”
黎沁詩沒預料到他的話,眸光有些深邃,不見了剛才的笑意,就像窗外的天,陽光是暖的,可是天上的那抹藍,卻始終銳利而高遠。
她說,“又多了個幼稚的孩子。”
周康睿不以為然的笑笑,還是那副嬉笑的嘴臉,不怕死的觸動那些禁忌,“嗨!為什麼不呢!跟我走,反正他不記得你了。”
黎沁詩狹長的眼微眯,看著他,他真的很佩服他,總是能把時間抓的那麼恰好。
他看著她有些冷冽的眸子,妥協的聳聳肩,“下次來看你。”
她回絕,“還是把那些老家夥處理好再說。”
他離開的背影有一瞬間的僵硬,笑著說,“放心,我會的。”
在他離開幾秒後,剪唯來了,手中拿著兩杯冰摩卡。
她看了一眼,她手邊的咖啡,歪頭看著她,“看來,有人比我早。”
“你也不遲。”
“那也是,你和賀然的緋聞自從你和他經過大二門口時,就開始傳的沸沸揚揚了。”剪唯將手中的兩杯冰摩卡放到一邊的桌子上,一躍做到上麵,手臂乘著身側。
“是嗎?”她輕啄一口,掀開琴蓋,看著長短不一的黑白琴鍵,手指劃過,發出一連串悅耳的聲響。
“對了,那個什麼倪馨璐,我怎麼沒見到她啊!”
“她死了。”她合上琴蓋,轉身起來。
“啊!”剪唯驚詫的看著她,“好可惜啊!聽說她鋼琴彈得超棒。”
“你吃過午飯了?”黎沁詩走到大大的落地窗前,“撕拉”一聲,拉開藍色的窗簾。
“恩。”
“那下次你沒吃午飯的時候來這裏,我讓她給你談鋼琴聽,好不好?”
“啊!不、不用了吧!”剪唯幹笑了兩下,朝她擺擺手。
額!鬼來給她彈琴,還是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