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頭發略有發白的中年男人伸手摸了摸周聰的額頭,一副焦急萬分的摸樣,轉過頭來望著那位仙風道骨的中年文士,麵現恭謹之色,道:“霍老先生,犬子的傷勢究竟如何?以後會不會再也……”。說到這裏,又開始緊張起來。原來這位緊張的中年男人正是周聰的父親。
霍先生麵無表情,道:“眼睛上的損傷還在眼球外麵,隻能算是皮外傷,我已經用藥水給他清洗過了,休息幾天就會好的。但是耳朵裏的損傷已經到了鼓膜以內,已經算是人體內傷,幸好鼓膜還沒有完全脫裂,將來或多或少聽力會受到一些影響。不過嘛,這點妨礙隻要振南以後教他一些煉髓的方法,隻要他勤加修習,不但傷勢會痊愈,而且聽力隻增不減。”
周聰的父親聽到這裏,原本臉上繃成一團的肌肉終於舒展了一些。對著另外二人拱拱手,道:“那就拜托霍老先生和歐兄了”說完,又望了望那位穿唐裝的內家高手。看來這就是周聰所在堂會的雙花紅棍歐振南了。
歐振南也拱拱手,道:“舜清兄,這個你自然放心,不然我也不會大老遠把霍老先生給請過來的。”說完又對霍老先生施了一禮,似乎也對這位霍老先生恭謹異常。
霍老先生點點頭,接著剛才的話,道:“說來也奇怪,從他耳朵的損傷狀況來看像是佛門的獅子吼,傷勢卻又遠遠不如獅子吼來得嚴重,”說道這裏,霍先生麵現凝重之色,接著道:“從損傷方式來看,更像蓮華真言爆發所致。”王越要是在場,聽到這番話,定然哭笑不得。他在這方麵本是個愣頭青,突然將獅吼功、蓮華真言這些上乘功法與其聯係在一起,卻實在有些高看了。但由霍先生的口中也可以看得出,王越雖然委實是一個愣頭青,但是憑借自己理解修習的一些入定法門看來還的確是有些門道了。
霍先生望著周聰的父親,依舊恢複麵無表情,問道:“周董,貴公子是否和人結下了什麼仇怨?”
周舜清苦笑道:“霍先生,您是不知道,我這兒子從小被他母親嬌生慣養長大,性子十分頑劣,向來愛惹是生非。自從跟了振南師傅,性子還稍微收斂了一些。這次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我還沒問過他呢。”說完便把目光轉回到了周聰的身上,嗬斥道:“還不快說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周聰一直沒有說話,似乎在這幾位德高望重的長輩麵前,根本沒有他說話的份兒。也不知道他是一直在靜靜地聽著還是靜靜的詛咒王越。聽到父親叫他回話,他身子下意識的抖了抖,似乎很是忌憚這位父親,戰戰兢兢的說道:“我也不認識那人,就知道他叫王越,蜀都大學的。我在他們校園乘涼,與他發生了口角,然後就動起手來了。”
周聰自是不敢提自己強搶蜀大女生不成,自己咎由自取的事情。
“還是個學生,振南,這個人的底細你還是去查查吧。”霍老先生對歐振南說道。“畢竟周聰現在也是我們哥弟中的人物。”說完,便作勢將要離開了。
要怎樣才能使自己變得強大呢?這是王越第二天早上睜開眼睛後的第一個想法。通過一晚上的打坐休息,王越覺得自己的傷勢似乎已經痊愈了。雖說是叫打坐,但重其意而不重其行,平躺仰臥自然也同樣異曲同工。當然,去年剛開始練習的時候,覺得不大好意思讓宿舍同學看到,王越還隻能偷偷的練習,直到後來領悟到了自然打坐法,倒是給王越省了不少的麻煩。
通過這次的實戰,王越隱隱覺得自己所修行的法門似乎也不光隻是修身養性之道,稍微融會貫通一下,一定同樣能成為技擊的方法。同樣也是這件事情,讓王越真正意識到,天大地大,有理走遍天下,但是還有一個重要的前提就是力量要足夠強大。他心裏更清楚的是,周聰這個人一定不是一個肉包子似的人物,被人打了牙還往肚子裏咽,或許他現在已經開始著手調查自己的底細,從而展開強烈的報複了。
想到這裏,王越一個鯉魚打挺翻身下床,開始收拾收拾自己,昨天被那事情一攪和,自己飯也沒顧上,現在饑腸轆轆的感覺從肚子已經湧到了心頭,簡直可謂是前胸貼後背了。還是要填好肚子才能解決下一步的麻煩。
王越也是心誌極其堅定之人,一旦認定的事情,就必然要去完成,遇到了挫折和麻煩也從不怨天尤人。一切隻求一個念頭通達。就下那個女生,雖然是個極其麻煩的事情,但他一旦認定了,就必然去做,然後就自然天成,或是完成或是失敗,隻求一個念頭通達。念頭通達之後,也不問姓名,不講下文,也隻為一個念頭通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