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聲音,王越心中一凜,大是駭然。這人什麼時候來到窗外,王越竟然絲毫都沒有覺察到。以王越現在的耳力,出現這樣的情況,隻有一種可能,這人不論是誰,絕非等閑之輩。
聲音剛剛傳到,人影也隨即飄到了窗台之上。隻見一個濃眉大眼的中年漢子,身著一件深灰色的唐裝,一副陰沉的表情,此人赫然正是歐振南。
王越自是不認得這個大敵,但容不得王越多想,大敵已至,還是要先解決掉眼下這個田大龍才能說下一步的事情。手下絲毫不敢放鬆,全力劈向田大龍的脖頸。
就在這個時候,歐振南出手了。隻見他腳尖一踮,身體又向前飄了出去,看似飄飄而至,極其緩慢,但卻轉瞬之間已經到了田大龍的身後。
揮手之間,一股勁風從衣袖中奮力飄出,看似輕描淡寫,卻竟然將田大龍龐大的身體直接卷到了靠窗的一張床上。王越這電光火石一般的一拳,竟然及不上歐振南窗外飛至然後揮手的一連貫動作。
王越手下劈了個空,心中的駭然更是增加了幾分,心裏開始盤算下一步的計策。很明顯的是,對待這個高手,王越心裏一點把握都沒有,估計十個自己,也不夠這個唐裝漢字打的。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想辦法脫身,三十六計走為上策。等自己多凝練幾條經脈,再來尋報此仇。
歐振南麵無表情的看著王越,似是看穿了王越的心思,卻也不著急動手了。回身看了看田大龍,田大龍滿臉是血,卻似乎已經沒有剛才那麼痛苦了。又走到田二虎跟前,在田二虎的手腕上一搭,幾個呼吸之後,嘴裏喃喃道:“還好,隻是暫時昏死而已。”說完,他伸出一指點在了田二虎的人中溝上。田二虎的人中溝頓時流出一股黑血,再過幾個呼吸,田二虎咳嗽兩聲,慢慢醒轉過來,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
田二虎看到歐振南,看到田大龍滿臉是血,又看到王越,頓時響起了發生什麼事,一股怒火從胸中燃燒了起來,立刻就要發作。歐振南擺擺手,示意他老實呆著,田二虎隻好暫時不敢發作,嘴裏道:“南哥,您可不能放過這小子!”歐振南又擺擺手,道:“這個我自有分寸。”
歐振南看著王越,嘴角擠出一絲冷笑:“王越,我原本以為你是某個門派的俗家弟子,看你傷人的方式的確有點像佛門功法。但據我剛才看,你卻不像是任何門派。據我推斷,你剛才施展的拳腳沒有任何招式,你更有可能是自己研習的功法,定是有什麼機緣得到了某種內加心法。不過,盡管如此,你也算是天賦異稟了。”
歐振南寥寥幾句,竟然真把王越的來路說的七七八八了。但有一點王越可不相信,那絕不可能是什麼內家心法,盡管他現在暫時還不好確定自己練的究竟是什麼。
歐振南見王越並不說話,一副泰山崩於眼前而麵不改色的樣子,接著道:“本來,像你這樣的人物,在我們堂會中也應該是重點培養的對象,我也很欣賞你這樣的人物,大可將你收為入室弟子。隻可惜……”,歐振南頓了頓,話鋒一轉,原本有些緩和的語氣頓時森然起來:“隻可惜,你無意中已經和我們結下了梁子,不將你廢掉,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王越聽到此,仍然麵不改色。本來,這也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這幾個人,深夜來此,各個身懷絕技,尤其是最後這個歐振南,武功高的更是深不可測。總不可能飛窗而入,就位了弄清楚我的底細。王越自從打傷了周聰,就有了遭到報複的準備,隻是沒想到竟然興師動眾,出動了如此高手,實在還有點受寵若驚一般。
王越心裏也非常明白,歐振南言盡於此,是準備動手了。
誰先動手,誰就能占據先機,先發者製人,後發者製於人,對於弱者來說尤其重要。王越一直一言不發,心裏盤算得差不多了,等到歐振南言盡於此,王越的拇指也順勢向著歐振南的方向點了過去。
一股勁風,帶著劈裏啪啦的炸響,似乎籠罩了歐振南的麵門。歐振南絲毫未有動彈的意思,隻是將衣袖一拂,手如蛇形一般彎曲成型,蛇頭直接從側方攔截到王越的手臂。王越的這股勁全部凝結在拇指上,沒想到歐振南早已見過王越的出手,竟避開了王越的拇指,直接從側方進行攻擊。
歐振南的出手太快,王越的手臂還在攻擊的半路就被歐振南攔截到了,王越這時再想抽手已然是不可能了。“啪”的一聲,一股暗勁直接打在了他的手臂上。頓時王越隻感覺手臂上疼痛無比,並且一股麻木的感覺襲遍全身,剛才凝結的勁力自然被化解的煙消雲散。歐振南看到此景,大感意外,他的這招蛇形攻擊的暗勁直接攻擊在人的身上,少說也是個筋斷骨折,重則打成齏粉,而王越的手臂似乎隻是暫時失去了戰鬥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