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第十九章 借酒澆愁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是夜半時分，屋裏燃著那顆夜明珠子，小玉趴在桌上，已經睡著了。
我輕輕起了身，找了件外套給小玉披上，這孩子，準是為了等我，竟然一直等到現在呢。
“少爺，您醒了？小玉給您熱飯去！”沒想小玉這丫頭敏感得很，我給她披衣服她竟然一下就醒了過來，看見我手裏的衣服，她眸子一紅，暖暖地笑了一下，轉身出去了。
我忙叫住她，“小玉，不用熱了，我不餓，你休息去吧！夜裏涼，若是感冒了少爺我可是要心疼的！”
小玉卻固執地道：“不行，少爺還沒吃飯呢，奴婢去熱一下，少爺稍等一下就好！”
我一閃身，擋在門口攔住她，輕笑道：“那好，就拿壺酒來吧，飯就不必了！”
小玉笑著應是，轉身出去了。不一會就提著一個食盒進來，我讓她放到院子裏去，我搬了琴，也跟著出去。這是我的習慣，心情比較黯然地時候，我就會彈琴或者跳舞。現在扮的是男人，跳舞當然是不妥當的，但撫撫琴，想來並無大礙。
院子裏月光如銀，小玉把食盒在石凳上放好，我便讓她休息去了，把琴擺好，取出食盒裏的酒，給自己斟了一杯，仰首飲幹，卻並沒有想象中的辛辣，而是入口微甜，清爽潤喉。
嗬，這是什麼酒啊，居然一點都不辣！
最是秋月當空的夜晚，一簾水月如銀如霜輕灑在院中，俏影娟娟上西牆，一抹芳情柔曼的樣子，令人心中禁不住秋思陣陣，隨風起漣漪，暗香襲人麵，風附耳際漫吟詠，仿佛升起幾處秋樂聲，簫聲三弄，斜影梧桐，弄影，弄影，月下梧桐影重重，惟有杯中酒一盅。心緒一簇，愁思難凝，東流，東流，無語闌珊思難收，慢將秋字畫成愁。暮色江天輕舟，歸去，歸去，何事苦淹留，望月照西樓，一簾秋緒，幾分離愁，真真是天涼好個秋！
一壁秋思情似水，當空靜月弦如勾，騷詞酸興因秋起，斷雲飛雨為吟秋，顰眉斂額久沉吟，全為思秋句，休笑癡秋人，誰人不愛秋？嗬嗬，我愛秋，所以我叫顏清秋！又給自己斟了一杯酒，深閨紅顏，薄命堪歎，句句淒涼斷腸秋，正是一處心思兩處愁，百般滋味才下眉頭，又上心頭…
可天下之大，竟無惜秋之人！無人愛秋我自愛，嗬嗬，再斟一杯，銀月漸成雙。我愛秋，非幹閑情偶寄，無關附庸風雅，更非為賦佳句強言愁，君應知，愛秋便是惜秋人，偏是多情種，望得眼穿，思到腸斷，相見一刻相見歡，人難言，情難禁，心事不堪臨風弄，滿目秋意惹芳思，葉飛紅，水流紅，小窗樓外看落紅，風情不過秋葉紅，漫天嫵媚是秋情，多情人對撩人秋，叫人如何不癡秋！叫人如何不癡秋…人在何處？…我好象聽到了子軒和那什麼公主的聲音，哦，人在她處…
愁痕滿地無人省，露濕琅玕影。\
閑階小立倍荒涼。還剩舊時月色在瀟湘。
薄情轉是多情累，曲曲柔腸碎。
紅箋向壁字模糊，憶共燈前嗬手為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