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潔瞪大眼睛：“語文課本？”
李曉冬又點頭：“對！而且是古代漢語和現代漢語融為一體的語文課本，非常難得！”
林潔不解地：“《紅樓夢》不是古代的小說嗎？怎麼會有現代漢語？”
李曉冬看著她：“我們在上中學的時候，曾經在語文課上學過，近代一位大作家寫了第一篇白話文小說，對吧？”
林潔點頭道：“對啊！我們學現代漢語就是這兒開始學的！”
李曉冬：“我個人認為這種說法不對！”
林潔疑惑地：“不對？”
李曉冬點頭道：“是不對！我認為，第一篇白話文小說應該是《紅樓夢》！它裏麵包含著非常典範的現代白話文！相比之下，後來的一些近現代作家的作品，反而晦澀難懂！”
林潔驚奇地：“你這種觀點，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李曉冬苦笑一下：“因為我們語文課上不是這麼講的嘛！就像你跟我說的，我們的腦子裏已經被塞進去了很多條條框框！”
林潔思忖片刻，說：“可是《紅樓夢》裏還有不少古代的東西啊！比如說古詩詞什麼的！”
李曉冬：“這正是它的可貴之處！近現代的一些文學作品把這些東西都丟掉了，卻吸收了很多外國的東西，結果把語言弄得半通不通，卻標榜為現代文學！我們的語文課就用這些所謂的現代文學來教我們現代漢語！其實現代漢語和古代漢語不應該是割裂開來的，而應該是一脈相承的！《紅樓夢》就做到了這一點！可以這麼說，《紅樓夢》是連接古代漢語和現代漢語的橋梁，它起到了一個承上啟下的過渡作用！”
林潔看著他：“那外國的東西就不吸收了嗎？你說吸收外國的東西把語言弄得半通不通，是什麼意思？”
李曉冬解釋：“外國的東西當然要吸收！不過要原汁原味地吸收，也就說，要學外語讀外文原著！那樣你吸收的東西才是純粹沒有雜質的東西！比如，都說莎士比亞是英國最偉大的劇作家，那麼它的作品到底好不好，你得讀過英文原著才能知道！如果讀翻譯過來的作品，你發現很多詞句半通不通，不好理解！如果你跟著這些翻譯過來的詞句去學現代漢語，跟著這些翻譯過來的作品去學文學創作，那就更糟了！你就會把自己的語言也弄得半通不通，把自己的作品也弄得半通不通！”
林潔眨眨眼睛：“那我們就不要看翻譯過來的文學作品了嗎？”
李曉冬笑了笑：“還是少看為妙！很多作品一翻譯過來就變了味兒了！真要看的話，了解一下故事情節就可以了，至於語言嘛．”他搖了搖頭：“沒什麼可學的！”
林潔笑道：“你的要求還蠻高的！”
李曉冬笑道：“我這是經驗之談！要知道一種食物好不好吃，你得親口嚐一嚐才知道！看小說也是一樣，看了以後你才知道好不好看！有的小說，你一遍也看不下去！有的小說，你看第一遍還行，第二遍就不行了！《紅樓夢》是唯一一本能讓我看十遍以上的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