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姐姐,我以為你不要我了……”蘇墨墨癟著嘴巴哭得一抽一抽,糯糯的聲音聽起來像個受傷的小動物。
淺笑的心一抽,看到蘇墨墨哭得像個花貓,稚嫩的小臉上還沾著泥巴和野草,就像是剛從泥巴堆裏滾出來的孩子。
更像是被父母遺棄的棄孤。
淺笑的心突然密密麻麻的疼,就像爪子抓住了一樣,媽媽臨死前對她的囑托全都浮現在腦海裏,她那連死的時候都不放心的表情,一一浮出淺笑的腦海,扼住她的喉嚨。
她猶記得母親死的時候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蘇墨墨了,她將墨墨交給她照顧,而她卻總是讓墨墨受苦。
他還這麼小,就受到這麼多坎坷和恐懼。
淺笑蹲下身來,一隻手扶著蘇墨墨瘦弱的肩膀,一隻手替他擦去臉上的眼淚和汙漬,她也眨著眼睛,將眼裏的淚水逼退,“你說什麼廢話,姐姐怎麼可能不要你!隻要你別嫌棄姐姐,姐姐永遠愛你……”
“嗚……姐姐……”蘇墨墨剛才還哭得比較傷心絕望,現在哭得更加凶猛了,但是現在的哭泣卻不同於剛才的哭聲。
現在哭得更加凶猛,卻沒有剛才那麼惶恐和絕望了。
“好了,不哭了,是姐姐不好,你放心吧,以後你在哪裏姐姐就在哪裏……”淺笑將蘇墨墨小小的身子擁在自己懷裏,輕撫著他的腦袋安慰他。
無論是聲音還是表情都充滿了愧疚。
時維站在淺笑和蘇墨墨的側麵,站在距離他們不遠處看著這一場姐弟情深的戲碼,雙手隨意插在褲袋裏,安安靜靜的站在那裏,雖然隻是很平常很隨意的一個姿勢,他頎長健美的身子偏偏將這最普通的站姿站得那麼風華絕代,氣勢淩人。
他將淺笑的一舉一動全都看在眼裏,原本冰冷的眼漸漸生出一絲柔光,卻也透著孤疑和猜測。
淺家的人都擅長表演,且都是表演係出身,無論是生活還是電視劇,他們大部分都是在演戲。
而現在在他麵前的淺笑,對她的弟弟如此情深意濃,這份情誼,到底是生活還是劇本?
時維邃眼微眯。
孤兒院的老師看時維臉色稍有變動,以為是淺笑和蘇墨墨礙了他的眼,上前欲打斷淺笑跟蘇墨墨,剛剛踏出一步,卻見時維稍稍抬手,很明顯是阻止她的意思。
孤兒院老師也不傻,看得明白時維的臉色,隻見他目不轉睛的盯著淺笑那邊,孤兒院老師立馬明白了些什麼,默默的退開了,將空間留給淺笑和時維他們。
“姐姐,那個又凶又壞的男人是誰呀?他對你好凶哦……”蘇墨墨和淺笑互相安慰之後,止住了哭音,糯糯的聲音對淺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