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髦找著淺笑說話,但是淺笑沒有做聲,她站在時維身後,垂著頭,黑發披散下來,遮住了她的臉,可是眼瞼下方投下的暗影,讓她看起來不太好。
她就在這裏站著,身體有些木嘞,拳頭微微蜷縮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時髦感覺奇怪,推了一下她的手,看著她說道,“小嫂子,你沒事吧,不會真生氣了吧,我媽她就是這樣一個人,你別跟她計較……”
聽到時髦的話,時維也轉過了身,看到淺笑那隱忍的樣子,他眉頭蹙了蹙,開了口,“怎麼了?”
這三個字一出口,淺笑的脊背立馬顫了一下,拳頭捏緊了幾分,身體更加繃緊了幾分,頭發遮蓋的小臉白生一片,她微微咬著唇,沒人能看見。
也沒人能知道在時維問出那句關心的話,僅僅隻是三個字,僅僅隻是一個怎麼了。
她的心就已經開始震動了,心若動,淚千行。
可以說,白嬌嬌今天絕對是欺負她欺負到家了,要是以前的她,她可以毫不在意的跟欺負她的人對抗,無論是用無奈的手段,還是用不要臉的手段來跟人對抗,她絕對不會難過和傷心,更加不會脆弱。
因為她知道,她要是感覺到委屈,感覺到難過,或者是脆弱的時候,沒有人會幫她。
她能做的隻是自己一個人躲在一邊舔傷口而已。
而現在不同,她的麵前站了一個高大而有威嚴的男人,最重要的一點是,這個男人站在她麵前,用自己的身軀保護著她。
或許這對旁人來說,隻是一個小小的舉動,無足輕重,但對於從小就沒有享受過愛的人來說,這個舉動就足以傾倒她內心所有的城牆,激起她內心全部的感動。
淺笑抬手揉了揉眼睛,將眼睛裏的淚給擦掉,不讓任何人看見她有哭過的痕跡。
抬頭,她揚著沒心沒肺的笑臉,看了時髦一眼,又朝時維看去,特沒情商的說道,“沒事啊,雞腿太好吃了,好吃得我連回味都不夠。”
時維隻是看著她,並沒有說話。
時髦笑著說,“是麼,好吃就多吃點,難得來一次,一定要吃個盡興。”說完,時髦還特地去桌邊夾了一塊雞腿在碗裏,端過來給淺笑吃,“快吃吧,小嫂子,趁熱,涼了就不好吃了。”
淺笑看了一眼呈現在自己麵前的雞腿,那油膩膩的感覺,看到就讓她想吐,哪裏吃得下去。
不是雞腿好吃,就站在她麵前的人讓她賞心悅目,怎麼欣賞都不夠,而雞腿,她沒好意思說出口,那是她這輩子吃過的最難吃的雞腿,沒有之一。
見淺笑遲遲不去接雞腿,時髦疑惑的道,“怎麼不吃,小嫂子?”
淺笑抿了抿唇,捏了捏掌心,不知道怎麼跟時髦說。
時維修長的手指將時髦給撥開,上前邁一步,將淺笑的手捏在手裏,看著她的眼神,責怪中帶著寵溺,“跟我回家吧。”說罷,將她的小手整個包裹在掌心裏,帶著她離開。
淺笑可謂是呆若木雞,任憑時維將她牽著,慢慢的一步步走出這個家門。
他的腳步走得很慢,他沒忘記她的腳還受著傷,並沒有走得太快,所以沒一個腳步都按照她的步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