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二十七年,距離曹昂登基已經過去了四年。
四年的光陰對於世俗之人而言有些漫長,可對於曹昂而言卻是轉瞬即逝。
站在太極宮的大殿之上,俯視著這個帝國的一切,想起這四年來你死我活的鬥爭。
一個個的熟悉的身影終究還是倒在了那場鬥爭之中。
皇權爭鬥,皇位更迭自古就是血腥的。
忍辱負重的司馬懿,被滿門抄斬了,不是因為司馬懿勾結劉備,而是司馬家的野心是帝王所不能容忍的。
陳群在秦王曹植被軟禁的第二天選擇了自縊身亡,顯然他不想連累穎川陳家。
而那些當年依附秦王曹植與趙王曹丕的人,或是被貶官,或是被流放的離開了權力的中樞。
值得了!
曹昂的歎氣之聲,在空蕩的大殿中久久不散。
四年!
自己整整用了四年的時間,才將這個帝國的一切掌控在自己的手中。
至於曹植等派係的人卻是已經不重要了,因為對於失去自由的失敗者曹植而言,他的餘生也隻能是在宗人府中書寫出更多膾炙人口的詩詞歌賦。
不過……
隻要自己還活著一天,這些詩賦將永遠不可能流傳出去,因為他必須讓世人淡忘曹植的存在。
而他本人的生與死,卻是對曹昂沒有多大的意義。
活著,或許還能向百官顯示自己的胸懷。
“今天這天氣確實明媚極了!”
曹昂終於舒了口氣,頗為放鬆的說道。
“一朝天子一朝臣,這話確實沒有錯!”
沒有人理會曹昂的喃喃自語,隻有他那歡快的眉毛在不斷挑動。
“陛下~”
守衛在大殿門口的宦官瞅了眼外麵的日頭,對著殿內的曹昂呼喚道。
“陛下,時辰到了,今日乃是寧侯班師回朝覲見的日子!”
曹昂凜然的目光望了過去,那宦官心頭一顫,但還是壯著膽子小心翼翼的說道。
“師父要回來了……”
曹昂眉頭上挑,臉上露出幾分歡喜。
師傅當年出征西域,原就是涼州刺史司馬懿的陷阱,隻是司馬懿還是低估了師傅。
雖然他是皆曹操之手將師傅送到了西域,可是他卻沒有想到師傅早就留下了錦囊妙計。
沒錯!
就是那份空白的紙張,也正是因為那份什麼字跡都沒有的白紙,讓曹植麾下的得力謀士陳群誤入甕中。
一張白紙引得眾人上竄下跳,震懾的眾人不敢輕舉妄動,最終卻是給了自己布局宮中的機會。
“走!出宮!”
四年多的時間,長安城早已經是物是人非。
寧容用四年的時間平定了西域,再次打通了絲綢之路。
而他卻用四年的時間梳理了整個天下,朝堂上的文武百官都是新的麵孔。
……
城門外。
寧容站在馬車之上,遙望著長安城。
“回來了!”
千言萬語,最終卻隻是喃喃的說出來了這三個字。
“是啊!終於還回來!”
一旁的趙雲也是滿臉滄桑的感慨道。
吃了四年的沙子,讓當年那個英武不凡的大將增添了幾分剛毅與滄桑。
“郭奉孝那家夥還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