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宵,你還是沒有學會怎麼說謊!不相幹的人你會把家裏的門鑰匙給他?!不相幹的人,你會把他送來的百合當寶貝插在床頭?!”
說到這裏,周錦宸的臉上忽然露出一絲痛苦的自嘲,“我記得,你一直都對百合過敏的……”所以,如果不是重視一個人到了一定程度,怎麼會有如此特例和縱容?!
“不,我沒有百合過敏……”微弱顫抖的聲音響起,觸痛了周錦宸的心弦。
“你說什麼?”他訝異,眼中寫著不可置信,“我記得那次去餐廳吃飯,你聞見桌上百合的味道掉頭就走。我問你,你說你對百合過敏。”
“不,不是……”良宵氤氳的眸子逐漸空洞,似乎想起了不好了回憶,“周錦宸,我從來都沒有對百合過敏……”
“那你……”
“那天晚上,你醉醺醺的回來,身上有百合花的香水味兒。很淡,我卻永遠都不能忘記,所以,從那以後,我就討開始厭百合的味道。”她輕笑了一聲,空洞的眼神逐漸清明,“周錦宸,你永遠想象不到你給我的痛苦有多少,所以……你走吧!不要再來了!”
良宵的恢複的狀況還算良好。
住院第十一天的早上,她的主治醫生在進行過常規詢問檢查後,笑著對周錦宸說“患者家屬可以去辦出院手續了”!
那真的是良宵近一段時間以來最高興的一天。
醫院本身就是個讓人慢性崩潰的地方。更何況,她還每天都要麵對一個打從心底不想看見的人。
如今聽說自己能夠出院,實在是有一種失明患者重見天日的感覺。
明媚、暢快,打從心裏的覺著透亮。
良宵在B市沒什麼親戚,收拾東西的時候,周錦宸便勸她先去自己那裏暫住一段時間,等病養好了在搬回自己家。
他這話說的好聽,可司馬昭之心,良宵怎麼會不知道。
孤男寡女共在同一屋簷下,又是一個心懷不軌,一個餘情未了。隻怕到時候等她病好了,也不用搬回去了。
當即便笑著拒絕了他。
周錦宸想要再勸,她一句‘周總應酬那麼多,哪有時間天天回家照顧我’就把他堵得死死的。臉上青一陣兒,白一陣兒,老半天說不出話來。
可是讓良宵沒有想到的是,周錦宸最後還是把車開回了他自己的住處……市中心的某高級公寓。
良宵到在車上的時候迷迷糊糊地睡著了,等睜開眼,前方小區的安全門已經出現在了視線裏。
發現周圍的景物不是自家老舊的居民區時,立刻翻了臉,轉頭冷冷地質問正握著方向盤的某人,“周錦宸,你什麼意思?”
她的反應完全在意料之中。
周錦宸溫柔的瞥了身邊的人一眼,心裏全是奸計得逞的笑意,麵上卻仍舊擺出一副口苦婆心的樣子,“良宵,你現在的身體狀況,一個人住根本不行的。我那裏房子大,空著也是空著,你住過來,正好我照顧你!”
“照顧我?”良宵嗤了一聲,仿佛聽見天大的笑話,“周錦宸,你連荷包蛋都不會煎,你那什麼照顧我?”
周錦宸立刻笑意盈盈地側過頭,一雙深邃漆黑的眼睛裏閃動著興奮的光亮。
良宵被盯得發毛,“你幹嘛這麼看著我?”
“良宵,是不是如果我會做飯,你就肯留下來養病?”
“你會做飯?!”良宵嗤笑一聲,仿佛聽見了天大的笑話一樣,“周錦宸,你這個‘如果’實在是……你怎麼不去如果一下你自己其實是個GAY呢?我感覺這個成立的可能性都會大一些!”
兩個人在一起兩年,周錦宸進廚房的次數良宵用一個手的手指頭就能計算過來。而且有兩次,還是他興致來了,硬拉著她‘胡鬧’。他大少爺那是典型‘十指不沾陽春水’,五穀不分的主兒。根本連小麥和稻穀都分不清楚,更別說是做飯了!
周錦宸挫敗地輕輕搖頭,隨即便露出一臉的曖昧,“良宵,我喜歡男人還是喜歡女人,你不是最清楚了麼?嗯~”尾音拖得長長的,一路九曲十八彎,說不出的輕佻和狎昵。
‘騰’地一下臉立刻燒了起來。良宵咬牙,皺起細眉冷冷地對他說:“周錦宸,你趕緊送我回去!我還是那句話,既然離婚了,我就不想和你再有瓜葛。所以,我是絕對不會去你家的!”
周錦宸深邃的眼中閃過一絲晦暗,抿唇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