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翎臉上泛起一絲極度受傷的表情,她握著拳沉默了良久,麵上的神色才一點點地冷卻下來。
最後,她終於徹底撕下了自己的最後一層偽裝,開門見山道:“我要重回榮家。”
“絕無可能。”榮扶桑一口拒絕。
嶽翎似乎料到她會這樣說,於是又道:“那麼,我要拿回我這麼多年在榮家應該得到的那一份。”
榮扶桑:“你要榮氏的股份?”
“是。”
榮扶桑淡淡地挑起了眉:“你果然很貪心。”
嶽翎聽而不聞,直接開出條件:“我要榮氏20%的股份。”
“可以,但你要替我做一件事。否則,你一分錢都別想從榮家拿走。”她說完,再也不願意與嶽翎單獨多待,轉身回了病房。
*
榮禦誠在醫院裏住了近半個月,傅洐也已經離開運城長達半個月。
他不曾給榮扶桑來過電話,而扶桑呢,也並沒有主動給男人打電話的習慣。
但傅洐依舊還是能夠從洪之帆每天的電話中清楚地了解到榮扶桑的行蹤和動向。
蘇黎世的天氣,總是美麗得宛似天堂。
傅洐回來整整兩周,才想起來要去傅家大宅看一看。
他其實並沒有外人看起來的那樣日理萬機,活到他這個份上,身後的事業帝國早已經固若金湯,而且傅氏有著極其完善的製度,許多事,不到最要命的一刻,底下的人都不敢輕易去煩他。
那為什麼他還要回蘇黎世,還要讓榮扶桑獨自麵對周遭一切的問題和荊棘?
洪之帆表示摸不透老板心中的想法。
倒也是知道傅洐最不喜去涉足別人的家事,就連傅家的成員偶爾出了事,不到生死關頭,傅洐也是絕不會去管的。
但,榮小姐不是傅先生心尖尖上的人嗎?他居然也能做到這般冷靜自持?
簡直太可怕了……
殊不知:傅洐,自有屬於傅洐的驕傲。
他也想看看,不在彼此身邊的時候,那女孩會不會也跟他一樣,像是把身體的某一部分也留在了她身上。
生命缺失著最重要的一部分,每一日都看似活得沒有任何不同,但隻有他自己知道到底哪裏不對勁。
嗯……
傅先生每每想起那個折磨人的小女子,便會覺得自己哪哪都不對勁。
又不肯就這樣拉下臉來為了她而巴巴地回去運城。
整天的臉色都陰沉沉的,像是在自己與自己置氣。
總之,這成熟男人的心緒啊,就是挺複雜的。
*
當運城的海棠花都開始悄然盛放的時候,榮禦誠的身體總算是漸漸好了起來。
忙慣了的人,生著病也閑不下來。每日都要過問公司的事務,除了榮扶桑,誰的勸也是不聽的。
榮扶桑才不會勸人。
反正,隻要一見那老頭在辦公,她就直接走過去關他電腦,關他電話。
霸氣的很,完全沒有要跟榮禦誠商量的意思。
榮禦誠有時急了,也忍不住罵她:“你走走走,要麼回美國念書,要麼找個男人嫁了。整天在你老子麵前礙事!”
榮扶桑淡哼一聲:“念書和嫁人都是早晚的事。你要是過勞死了,我到哪找個爸去?”
榮禦誠氣地不停用手指敲打著她的腦袋:“死丫頭,從七八歲開始就沒讓我省心過,煩人的東西!”
榮扶桑偏偏還主動把自己的腦袋伸過去:“隨便敲,敲到你病好出院都行。”
“……”把榮禦誠給憋屈的,治誰都不含糊的男人,唯獨麵對著自己的寶貝女兒,竟是半點轍都沒有。
他沒好氣地冷哼:“以後誰要娶了你,我都忍不住替對方擔心。”
榮扶桑麵不改色地來了一句:“那不用。我以後是要嫁給傅洐的,他可比我難搞多了。”
門外,洪之帆正跟遠在千裏外的男人通著話呢。
傅洐突然就打斷了洪之帆的話語,耳朵就竄進了榮扶桑的那句話:
我以後是要嫁給傅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