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遺址(3 / 3)

“漏掉一個Flag導致GameOver嗎?”戈登歎息道。

此後他們沒有說話,隻是戈登在獨自應付那巨鼠,不做無意義的攻擊單純隻做閃避的話,即使是在被那種體型的怪物窮追猛打的情況下,戈登也是遊刃有餘。

“也不盡然,我們還有其它的手段。”伍迪打破了沉默。

“要怎麼做?啊……”希拉看到伍迪自己鑽進了刑具裏麵。

“你在做什麼!太危險了,快出來!”希拉緊張得喊到。

“我在做這個。”伍迪回答的同時,左手把門重重得往回猛得一拉,刑具的門合了上去,把伍迪關在了內部。

“伍迪!”希拉尖叫了一聲,連忙把門打開。

裏麵的人往前倒了下來,希拉趕快把他扶住。

“哈啊啊……哈啊……哈……”伍迪重重地喘著粗氣。

希拉從來沒見過伍迪這麼難受過,身體上的疼痛已經超出了伍迪所能承受的極限。她把自己的左手翻了過來,上麵沾了很多血,右手也是同樣。仔細一看,伍迪的身上慘不忍睹,渾身是血,竟是被鐵釘刺穿的傷口,連臉上,眼睛上也不例外。

伍迪的眼睛暫時失明,無法睜開,他帶著病弱的聲音,開口道:“這樣也算作是‘虛偽的祭品’吧,反正我的左手怎麼胡來,自己也不會死掉的。因為我就是這樣的體質。”

“又在說這種話,如果不能複原該怎麼辦?”希拉反問道。

“即使如此,那也無所謂。”伍迪的眼睛終於能夠睜開,雖然沾有血液,但是看不到傷口。

“這是逞強。”

“可能吧。一直以來我都仗著自己不死的體質做著大膽的事,但是我知道,這種事情不可能永遠持續下去的,總有一天,死亡會真的降臨在我的頭上。”

“既然這樣,那你還要去送死嗎?死了的話就沒有任何意義了啊。”

“意義?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吧。作為軍人,突然死掉什麼的,誰也無法預測,這就是我們的宿命。或許,稍微帶有一點僥幸,認為死的不是自己。我也是一樣,覺得自己是死不了的,但那並不是絕對的。所以,真正要死的時候,我們才會感受到死亡的恐懼。自己的存在、感覺、意識,與這個世界剝離,那種恐懼感一直留在腦海裏,絕對是揮之不去的。可一個人在辭世之前所考慮的事情,全部是對這個世界的留戀,這也未免太遜了。那是死前就明白的事吧,自己做的事情,自己的死,不是無意義的。自己就算花了幾年,幾十年,享受了一輩子,也找不到一件比這更有意義的事了。這一死,比活著更有價值,所以就算去死,也沒有關係。”

伍迪說了一番意味深長的話,這一次,希拉沒有辯解。

“喂,這邊好像有什麼東西出現了。”觸發了這邊的機關以後,戈登有了新發現。

伍迪的第一反應是之前覺得可疑的地方,果不其然,那邊一個方形區域的九塊地板向側麵移開,下麵是空心的洞。空缺的位置,有一塊水晶懸在半空中。

“就是這個。”

隨著戈登一句話,伍迪馬上向水晶伸出右手,灼熱的火球沿著直線撞上了水晶,把它擊得粉碎。

“好,魔法屏障消失了。等下……裏麵還有什麼東西升起來了。”戈登說。

伍迪和希拉同時把目光從巨鼠回到了洞裏。

足、手臂、頭顱、尾巴、翅膀、上肢,人類和動物的器官和身體混在一起,它們之中有的是完整的屍身,更多的則是殘缺的肢體。空缺下麵的地板完全升起,獵奇的屍體堆成了一座小山。

伍迪有一股強烈的既視感,數個場景在他的腦海裏像走馬燈一樣一閃而過。他不是第一次看到這種東西了,所以他一下子就明白了現狀,一股對帝國的厭惡和憤怒再次湧上心頭。

“嗯?”

戈登發現巨鼠好像對自己失去了興趣,它一下背離自己,跑到屍體山去了。它就像野獸一樣,瘋狂地吃起那些肢體來。

戈登慢慢地走了過去,右手變作竹尖,猛地刺它的後背,如他所料,武器很輕鬆地穿了進去。巨鼠大叫了一聲,身體開始劇烈的搖晃起來,力量之大,竟把戈登甩了出去。

“奏效了。”希拉說道。

“不對。”伍迪皺起了眉頭。

戈登從地上站起,發現巨鼠還在啃個不停,於此同時,它背上的傷口很快就愈合了,最麻煩的是,它的體型變大了,它一邊吃東西,就越長越大,剛才還是一頭熊那麼大,現在已經跟卡車差不多大小,並且還在瘋長。

戈登這次刺穿了老鼠的屁股,隻是傷口迅速愈合,竟把戈登右手的竹尖生生擠了出來,鼠怪的尾巴向後一甩,就把戈登抽了出去。

“不止是體型,它的力道比剛才更大了,隻要它的身體不停地複原,就沒辦法打倒它,這是一個陷阱。”希拉說道。

伍迪朝著屍體山跑了過去,到達了鼠怪的正對麵,隻跟它隔了一堆屍體。在保持不會被對方看見的情況下,伍迪開始翻了起來,把表層的屍體扔到身後,在旁人看來,此舉卻是非常的惡心。

“你在幹什麼?”希拉對伍迪喊到。

“我已經明白了”伍迪回答。

“明白什麼了?”

“那個謎語的暗示。所謂‘眾神的饋贈’,其實指的就是潘多拉的盒子,潘多拉出於好奇,打開的那個盒子,哪知道各種各樣的禍害、災難和瘟疫都從盒子裏跑了出來,使得人類生活在苦難之中,這可嚇壞了潘多拉,她馬上又把盒子關了起來。我們可不能這樣,因為,潘多拉盒子的最底部,可是唯一的希望啊。”

伍迪的動作很快,不一會兒,他就把什麼人從那底下抽了出來,放在了旁邊的地板上。

伍迪同時拉出了兩個人,那是抱在一起的一男一女,與其它的裸體不同,隻有他們穿著衣服,身上完好無損,大概這也是伍迪的判斷理由。男方是一個高大的黃發男子,他的相貌看起來比較英俊但是伍迪總覺得此人帶有一股叛逆的邪氣。令一個人則是一個相對而言身材嬌小的女子,她金色的卷發,臉龐像洋娃娃一樣漂亮,看起來像睡美人一樣睡著了。恐怕兩人是被活活埋在了下麵,死於缺水吧。但是,就算是挖出了這樣兩具屍體,又有什麼用呢?果然不是這個,還有什麼在下麵嗎?伍迪決定再找找裏麵有什麼。

“向你那邊去了,伍迪!”戈登說道。

伍迪剛一退開,巨鼠就撲了過來,伍迪馬上擺好了迎戰的姿勢,但是,對方並沒有關注自己,巨鼠憤怒地咆哮了起來,把那個男人從女人身上扯開,撕碎了他的身體。接下來,它居然跪倒在了女人身前,發出了低吟。剛才的那些獸性、凶狠,早不知道消失到哪裏去了,雖然是不同的物種,但是旁人通過它的動作和聲音能夠明白,那種無盡的痛苦,還有哀嚎。究竟是什麼原因還不得而知。

“這家夥,居然……”

伍迪感歎於鼠怪的反常舉動。希拉也看得目瞪口呆。

戈登可沒有放過這個瞬間,他再次把右手變成了竹子,雖然比之前的要細但是有三根,三根竹子像麻花一樣緊緊得纏繞在一起,尖部形成了一個鑽頭的形狀,戈登的右手瞬間伸長,將它射了出去,鑽頭從後麵貫穿了老鼠的頭部,從它的嘴巴裏伸了出來,巨鼠沒有作任何的垂死掙紮,就這樣默默地倒下了。

“做得不錯,伍迪,在你的幫助下我才能解決這隻老鼠,我越來越看好你了。”戈登稱讚道。

伍迪沒有回應,好像還在發呆。

“怎麼了?”戈登不解地問。

“等下,這家夥不是什麼老鼠,是人類。”伍迪看著倒下的老鼠,說道。

戈登和希拉也紛紛看向鼠怪,它死後,身體逐漸變小,表麵的皮毛也凹陷了下去,能清楚得看到裏麵的輪廓,看起來確實就像蓋著被子的人類,已經不用打開確認了。

“跟剛才的人一樣,這家夥也是合成獸,可惡的國王軍,竟然在這種地方也拿活人做試驗。”伍迪憤怒地斥責道。

就像是引誘他們一樣,入口的正對麵,房間的盡頭,正中間突然開了一扇門。

無論是開門的那一瞬間,還是從門裏走出來的過程,伍迪都有一種奇特的感覺,他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形容,大概就像猴子上了大樹一樣,就像老鷹飛上藍天一樣,就像魚兒遊進大海一樣,一種無限的滿足和自在。

那個門出去就已經是密室外麵了,旁邊都是土地,上方看不到天空,完全被泥土封閉,這裏竟然是地下的一個空心地帶。而他們的正前方,在空地中間聳立的建築看起來正是他們要找的東西。

那是一個方形的建築,由白色的石頭建造而成,前方並排著十二根石柱,側麵則是八根石柱,戈登好像尤為感興趣,不等二人,自己已經第一個走了進去。

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他們也隻有繼續向前了,不管前方等待著他們的是神明也好,惡魔也罷。兩人不約而同地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