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死循環，打開設備才能知道是不是具有設計缺陷，但合同卻不允許你打開。
“李小白，我告訴你，你不是天才嘛？！你不是改造小能手嗎？！我不管他王八殼子下麵到底藏了什麼貓膩，你自己想辦法去解決，解決不了，你這個技術員別當了，石油工人的本事就是解決一切在工作中的麻煩，天天給我訴苦，我這邊又不是垃圾桶。”
嚴棟掛了電話，氣呼呼看著外商的反饋意見，直接丟進了垃圾桶裏。
老天對於勤奮的人，總會給他一點點好運氣，這天，李小白巡檢到外商的設備前，他的手用力地拍了拍那奶白色的外殼兒，突然，他的手停在了上麵，他心頭一喜，開始了盲人摸象。
溫度，外商把他們的設備保護的再好，溫度卻是掩蓋不了的，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變壓器的位置，散熱口不止一處，但變壓器的熱量始終是恒定的，超過某一個溫度截點，那麼變壓器會燒掉，而運轉設備的熱量會遠遠大於變壓器的設備。
通過這樣的方式，李小白很快將這台設備摸了個清楚。很快，問題被李小白發現了，變壓器與物料反應堆太近了，這會產生微小的共振，這種共振看似是沒有問題的，但長久下去便會產生一種巨大的震動，就好比一個人拿著小錘子不停地敲擊一口巨大的鍾，幾個小時後，你就會發現這口鍾開始了搖擺。
李小白興奮了起來，他拿著自己的發現找到了霓裳，說道：“親愛的！我找到問題了！我覺得這就是外商故意為之，他們的設備不會產生問題，但我們的設備卻會在這樣的情況下減少了使用壽命，增加維修成本。我要去找嚴主任，這就是我們談判的籌碼。”
霓裳聽了他的說法，覺得很有道理，卻是攔住他，說道：“既然你已經發現了問題，嚴主任就算拿下了合同，你如何解決呢？”
這讓李小白沉默了下來，這又是一個全新的問題，再次涉及到了改造，如果改造失敗，那將是上千萬的損失。
“親愛的，我需要你的幫助，我們一起來思考這個問題，一定會有解決辦法的。”李小白說道。
霓裳微笑著看著他，伸手在他的臉上摸了摸，說道：“我願意幫你解決所有的困難。”
於是，兩人開始了長達兩個月的討論，討論結果卻是兩個樣子，李小白認為首先應該將變壓器下移半米，以避開共振，霓裳卻認為更改輸出功率，雖然產能降低百分之二，卻不足以造成損壞設備的風險。
李小白反對道：“親愛的，如果是在大檢修以後，我們趕產量，那時候可都是飽和輸出，你知道一天少了百分之二，一年會少多少嗎？”
霓裳說道：“可你的改動給設備造成了損失，或者降低了設備使用的壽命，這個損失是無以彌補的。”
“我相信我的改造成果。”
霓裳皺眉說道：“可是你都沒有打開設備去看，就那麼篤定，你確定你一個人能完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