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我,你們也花了很多心血啊。”他怒極反笑,想起了上次公司破產時張宏馳主動來找自己的場景,被自己懟的啞口無言。自己的那番話還影響了張宏馳,讓他從智享科技離職,自己創立了公司。
方紫沒有要求讓他放開自己,從他手臂的力道中能感受到他內心深處的憤怒。現在的白駒是危險的,她擔心自己會徹底激怒他,語氣也不再像剛才那麼激進:“還好吧,付出和收入是成正比。”
白駒想到這幾個月來遭受的非人折磨,破產時麵臨的無助,成功時的喜悅,麵對誘惑時的迷茫,認定目標後的決心,種種複雜的心情在內心交織,令他心性變得無比的堅硬。
他鬆開了握著方紫的手,看出了對方眼中的忌憚,沉聲道:“你們以為這樣就會打敗我嗎?我告訴你,不會!”
方紫被他的視線盯著,那種強大的意誌力讓她下意識地向後退了一步。為什麼?明明遭受了這麼大的打擊,他不是應該難受、痛苦、從此一蹶不振嗎?為什麼變得比以前更加的有魄力了?
白駒一步步地走向方紫,臉上露出幾分瘋狂的意味,“你們既然這麼可惡,那麼就不要怪我對你不客氣。你做的那些假賬我全部都有證據,我會直接交給警局。你以欺騙的手段跟別人簽訂合同,屬於詐騙。不知道你被抓進去的時候,張宏馳會不會去看你呢?”
方紫皺起眉頭,突然想起自己的處境好像並不樂觀。她所做的這些事情,都是以她個人名義,跟張宏馳沒有太大的關係。如果真被白駒以詐騙的名義去告了,她還有安生的日子過嗎?
不過,關於這些問題她早就想到了,並且已經準備好了後路。她停下腳步,背靠著辦公桌,“為了慶祝這次的勝利,我已經買了明天飛往香港的飛機,你如果願意去告的話那就去吧。”
果然是一條蛇一樣的女人,油滑的很難抓住她。話說到了這個份上,他已經沒有其他辦法了,剛才鼓起來的氣勢也在一點點的消散。
要說手段,他從來沒有耍過手段,又怎麼可能是她的對手。事到如今,他隻能寄望於鍾晴可以將知識產權注冊下來。如果能夠注冊下來,那麼他就可以徹底的翻盤。
隻是,短短一天的時間,要辦完這些事情談何容易?就算是有關係,時間也很緊迫啊。
他的肩膀慢慢地垮了下去,事到如今,他隻能和對方魚死網破了。方紫想逃走的話,說明她心虛,去了香港以後還想回來那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
方紫很清楚逼急了白駒對誰都沒有好處,徐徐善誘道:“看在我們合作的份上,你隻要不去告我,我就不會繼續對付你。我們好聚好散怎麼樣?其實公司到了現在這個地步,隻要你順勢將你手上的股權拋售,不僅沒有損失還可以獲得不少的收益,何樂而不為呢?”
“我不會賣掉我手裏的股份。”白駒堅定道,轉身打開了辦公室的大門,“你會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
方紫被他的話激怒,嗤笑道:“事到如今你還嘴硬,那你就等死吧。我現在真想再看看你走投無路的時候是什麼樣子,那樣肯定非常精彩。”
白駒打開了辦公室的大門,他清楚自己這麼做隻有死路一條。到了最後方紫不會受到任何傷害,一樣可以在外麵逍遙。至於在背後操控的張宏馳,他完全動不到一絲毫毛,最後受到損失的隻有自己。
人活一口氣,他現在隻想爭這一口氣!
走出辦公室他將筆記本電腦裝進了電腦包裏,收拾東西準備離開。方紫也從辦公室裏出來,目光深冷的看著他。
白駒收拾完東西,抬起頭看向辦公室門口的方紫,眸色沉了沉。
他轉身向外走,緊握著電腦包。還沒有走到接待廳,一個神色匆匆的女子走了進來,她的額頭冒著汗水,喘著粗氣,手裏拿著一份文件,在距離他不遠處的位置停了下來。
鍾晴發現白駒的神色不對,心頭一緊,邁著腳步走了過來:“知識產權已經注冊成功,我來晚了嗎?”
剛才和方紫對峙,白駒為了心口的那口氣,一直在強撐著。他對知識產權注冊本來沒有抱有太大的希望,畢竟現在已經是下班時間,鍾晴沒有消息說明就沒有成功。
此刻聽到她的話,放在他肩膀上沉重的擔子突然之間卸掉了一樣,渾身像是失去了力氣,手裏的包也拿不穩落在了地上。
不晚!一點也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