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你,唐宋。”疲憊不已的陸霄發自內心的笑著,向唐宋伸出了手。
“切,你假惺惺的來幹嘛?”安吉冷冷的譏笑著說:“我們在這裏放肆慶祝,你還會繼續嫉妒我們,以後還說不定會發生什麼呢!”
陸霄的臉滾滾發燙。
唐宋笑了笑,緊緊的握住了陸霄的手。
“其實你們並沒有輸,你們隊裏的傳聞我也聽過。如果沒有這些煩惱,你們才是最後的冠軍。你看,溫哥也這麼認為呢。”
陸霄順著唐宋的視線看去,溫良丞果然也握著穆未平的手。
“穆帥,其實你們才更配這座獎杯。”
“是嗎溫教練?那你待會把獎杯送給我好不好?”穆未平打趣道。
“……這個我做不了主,待會抱獎杯的有二十多個人呢,我有心替你搶,但實在辦不到啊!”
“哈哈……”兩人隨即大笑著抱在一起。
溫良丞雖然理解穆未平的苦衷,但皇家機械廠贏得的這座獎杯毫無爭議。他們吸取去年的教訓,經過一年的臥薪嚐膽,終於在決賽中如願以償。他們甚至還高尚的在決賽中罰丟一個點球。
這樣的表現,配得上這座冠軍的獎勵。穆未平有不得已,但處理好更衣室本來就是教練能力的一方麵。而且最後階段的調整,他和球隊的確比不過皇家機械廠。
“如果有明年……”兩人期待下次交手時,都忍不住苦笑了一下。
明年國內足球會變成什麼樣子大家都不知道。但他們相信,未來還會有交手的機會。不管未來他們會帶領那支球隊,他們都會吸取曆史交手的經驗,讓自己的球隊做得更好。
“穆帥,對不起。”和皇家機械廠球員分開,追上和溫良丞分開的穆未平後,陸霄低著頭慚愧的說道。
“沒有什麼對不起的。我賽前就說了,這場比賽的結果,和我是否留下沒有關係。但是陸霄……如果我真的離開,你可要保護好自己。你太容易衝動了,就像剛才對唐宋……我當時真怕你犯下你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錯誤。”
“穆帥,我會記住的。”
陸霄的頭垂得更低。的確,就像穆未平無法靠一個人的力量改變遼城月光一樣,他也沒法靠一個人的力量讓穆未平留下。
“待會是頒獎儀式,但皇家機械廠似乎不想在這裏大肆慶祝。列隊歡送他們走上領獎台後,你陪我出去走走吧。今天……球隊不用非要一起坐大巴。”
陸霄愣住了。遼城月光並不是沒有失敗,但每次失敗後,穆未平依舊要求球員遵守球隊紀律。現在他這麼做,無疑代表著,那個讓人擔心的事,已經成為事實——這場比賽,的確是穆未平的最後一場!
但陸霄已經不在怨恨。因為他已經想明白,這和他們的對手無關,隻和他們的球員有關。
好不容易放下心結,由衷的為皇家機械廠奪冠而高興的陸霄,心情重新變得低落無比。
奪得足協杯冠軍對皇家機械廠,以至於對國內足壇來說,都是破天荒的大事。但和穆未平預料的一樣,皇家機械廠並不怎麼想在這裏慶祝。
因為他們的根在臨原市,在人民體育場,這座獎杯,他們要和更多的人分享。
根據賽前的計劃,奪冠後,他們會盡快趕回臨原市,明天就進行勝利的遊行,然後在人民體育場那座必然隻會有皇家機械廠球迷的地方,把獎杯高高舉起。
不過,過場還是要走的。皇家機械廠球員在領獎台上共同舉起獎杯,在漫天飄落的綢帶中同聲高歌。
陸霄在台下,默默的為這支球隊鼓掌後,黯然的返回更衣室。此時,他的隊友還在場上,所以他默默的收拾好行李。
碰到那個錄音筆時,他的心突然一痛。本來打算用來錄下隊友慶祝之聲的冰冷機器,又一次失去了作用。
隨後,陸霄便悄然從更衣室走出。今天他是隊長,可是在恩師遭受球隊不公待遇時,他不想執行隊長鼓勵隊友的職責。這一切還有領隊以及助教去做,他要做的,就是陪穆未平散散心。也許,這將是兩人最後一次以遼城月光成員的身份走在一起。
走出更衣室,陸霄突然感到有點不舒服,於是轉身向通道盡頭的廁所走去。那裏是此時整座球場最僻靜的地方,陸霄想一個人待一會兒,因為他怕待會忍不住會在穆未平麵前落淚。
離別,不需要落淚,他們應該用堅強的態度麵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