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瀧說的繪聲繪色,我忍不住笑翻:“你老媽也太強了吧,看看電視有什麼關係啊。我爸媽要這樣對我,我直接死了算了。”
“我媽才強。”李威說道:“電腦加密碼,出門拔網線,死都不讓我有機會碰一下。不過她設密碼從來不是一二三四五,就是五四三二一,她一走我就偷接網線,我都懷疑我能當網管了。後來她老懷疑我上網了,之後網費也不交了,我就偷偷買遊戲碟玩。”
“像你們這樣,還不如跟父母商量一下,一天玩幾小時算了,誰都不累。”韓初曉作無語狀。
“她要是真能那麼民主,我們就不會存在溝通障礙了,哪需要天天做賊似的啊。”趙瀧歪了歪嘴角。
“哪個家長不想孩子考好大學啊。”蕭雅吐了一口氣。
曾瑤轉移話題的能力極強,哀怨地歎了一口氣道:“要是我們高考的時候也像某學長一樣在瀏覽卷麵的時候就發現最後一道大題出題有誤,一個字都不用寫就被清華特招就好了。”
某老師曾經說過,好像是某一年某自主命題的省市,最後一道數學大題出錯了,出題的教授也沒發現,很多學生怎麼都做不出這道題來,有個學生突然舉手說最後一道題出錯了,結果“一炮走紅”,考都不用繼續考就被清華錄取了。
“那是萬年不遇的事情,就算真有人發現高考題出錯,也不可能敢喊出來了,肯定覺得自己想錯了。”易涼辰說。
“那倒也是。”曾瑤撇了撇嘴角。
“有個家教老師跟我說,他以前帶過一個女學生,複讀了七八年都沒考上好大學,最後跳樓自盡了。”趙瀧說。
“暈,腦子有病吧,不上大學又不會死。”韓初曉馬上接口。
我也覺得超級無語,“她這樣的人,上了大學也還是會死,八年隨便學一樣東西都能養活自己了吧。”
“要是能像你這樣想就不會跳樓了。”易涼辰笑。
“我想起我隔壁一個姐姐,複讀了五年吧,考了一個山東的軍校,剛上了半個月,就要求休學。”蕭雅說。
趙瀧不屑地撇了撇嘴角,“這種人簡直浪費招生名額。”
我覺得全體老師都發瘋了。布置作業好像恨不得我們寫到吐血才肯作罷似的。全部就一句至理名言:我肯定不是布置的最多的那個。
好久沒見的祁副主任突然光臨三班,據說是因為今天小胡請假了沒來,我們偷偷討論小胡是不是中暑了,老祁突然拍了拍手讓我們安靜。他還是沒什麼變化,聲音小得聽不清,臉上漾著似笑非笑的表情。
“安靜聽我說……”
沒有人聽,所以他板起臉來語氣明顯不再那麼快意,“聽著!浮躁的要死簡直!”
聽見這句久違的倒裝,我忍不住輕輕笑了起來,教室也漸漸安靜下來。
“聽我說三件事,第一件事,你們班主任胡老師今天有事不能來,我暫代你們。”
有人開始發出類似“切”之類的聲音。
老祁唇角翹翹,彎起令人不寒而栗的笑臉:“第二件事,有同學家長告到教育局,學校決定取消假期補課,今天下午你們不用來了。”
更多的人發出類似“咦”之類的擬聲詞,懷疑老祁是不是在說笑,因為假期補課曆年來沒變過,雖然有很多不那麼喜歡學習的學生或決定孩子考大學無望的家長告到教育局,抗議補課的事情,但是有更多家長致電,憤慨激昂地宣稱其他學校都在假期補課,你們學校不補課,會讓學生之間的距離拉大雲雲。
正在我們議論紛紛的時候,老祁繼續用他那“低到塵埃裏”的聲音說道:“第三件事。聽著……這件事情特別重要。”
我們一聽這件事如此重要,搞不好是說之前都在開玩笑,於是特別合作地一聲不吭,聽著他講述第三件事。然後我們聽到他非常平淡地說道:“第三件事,好了,現在開始上課。”
集體狂暈,他果然沒變,幽默地方式還是如此“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