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沐淺一驚,瞬間想起今天下午發生的事,她一個人在醫院裏躲了一下午,後來又和權奕琛一起回了娘家,家裏這邊還不知道是不是亂成一鍋粥了。
“你再這樣欺負我,我就不想理你了。”蘇沐淺重重的哼了一聲,扭過頭來,當看清屏幕上權天君的名字,她眉頭深深的皺了一下,有些意外:“父親打電話過來做什麼?”
她一邊嘟囔,一邊按下了接聽鍵。電話接通,蘇沐淺還沒來得及出聲,電話那頭權天君略顯焦急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傍晚的時候就讓你把蘇沐淺帶回來,怎麼這麼久了人還沒回?去蘇家吃個飯能要多長時
間?你是不是躲著我不想插手這件事?”
蘇沐淺怎麼也沒想到,權奕琛帶自己去蘇家,竟然就是為了避開權天君,不想插手這件事。
她也沒想到權天君看似笑吟吟的時候,背地裏對自己竟然如此的苛刻,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能一臉惆悵的看著權奕琛。權奕琛臉色也很難看,似乎沒想到權天君會這麼的暴躁,他無法容忍任何人忽視還有中傷蘇沐淺,想到這裏,他的麵色冷了下去,聲音低沉的開口:“已經在車上,馬上就
到了。”
接著,不等權天君的回答,他直接就伸出一隻手把電話掛掉了。
他煩躁的將手機丟到了格子裏麵,臉上隱隱有些歉疚:“對不起淺淺,我真沒想到他會這麼的不禮貌!”
聽出了他言語裏的愧疚,蘇沐淺不想他背負什麼心理壓力,雖然心裏有些不舒服,但還是辯解的說:“沒關係的,可能父親他也隻是太焦躁了。”
“你不用委屈自己替他說好話。”權奕琛麵無表情的一張臉,掐著方向盤的手猛然收緊,暗暗搖頭:“且等著,別人欺負你的,我遲早會替你討回來的。”
蘇沐淺怔了怔,卻沒有說話,她隻當權奕琛這是在安慰自己,在說笑了,卻沒想,不久後,這個男人對自己的每一個誓言,全都實踐。
轉眼間,車子就在權家大宅門口停了下車,下車的那一刻,兩人一起迅速的收斂了情緒。
到了主樓,卻發現偌大的客廳燈光明亮著,權天君正坐在沙發上抽煙,看到他們兩人,他迅速的起身來。當著蘇沐淺的麵,他到底還是保持了最基本的克製,隻是言語間仍然有一些急切:“家裏這邊的傭人我都一個個盤查過了,沒有人敢對張韻琳動過那種想法,隻是參與做飯
的廚子,更是相互作證,證明自己沒有做過不能吃的飯菜。”
蘇沐淺早就知道此事不過是一樁無頭的懸案,有作案動機和作案條件的人那麼多,怎麼可能隻靠供詞就找得出真凶呢!
她歎了口氣,下意識的看向了權奕琛,卻見權奕琛有些感慨的說:“幸好,醫院那邊及時封鎖了消息,所以這件事暫時不會暴露出去。”
“那行,就慢慢去排查吧,隻要這個人還留在權家沒有離開,她遲早會露出馬腳的。”權天君如此說著,咬牙切齒的,看上去憤怒至極的模樣。權奕琛卻始終一副鎮定自若的態度,他笑了笑,盯著權天君,又有些試探的問道:“既然已經鬧到這個份上,那麼,為了表示您和母親其實沒有鬧離婚,明天您會去醫院看
望母親嗎?”
話音剛落,權天君的神色就僵住了。
剛剛還慷慨激昂的憤怒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瞬間變得很難看,看起來極其為難的模樣。
蘇沐淺有些心塞,她跟在權奕琛身邊,經曆了從事發到現在權天君的每一個心路曆程,看著他好不容易走出來了,如今卻又不得不虛情假意的去探望張韻琳。
她的目光悄悄往權奕琛那邊斜了一下,卻對上他無比氣定神閑的臉,一本正經的盯著權天君,就像是在等著他的答案一樣。
蘇沐淺覺得好笑極了,想想權天君在電話裏對自己不禮貌,權奕琛說的那句話,他說,他遲早要替她討回來,就是現在嗎?拿張韻琳來膈應人嗎?
蘇沐淺心裏浮想聯翩,權天君卻是充斥著怒火,他雙手緊攥成拳頭,額頭青筋隱隱顫動著,沉默著,好半響,才擠出了一句話來:“我去,做戲,誰還不會。”
權奕琛眼裏隱隱顫動著笑意:“父親,不要覺得如此為難,就當是走個過場罷了!”
說著,他還故意朝蘇沐淺那邊瞥了一眼,蘇沐淺微頓,瞬間反應過來,忙不迭道:“父親打算什麼時候過去探望,那我明天早點安排傭人燉湯買花買水果。”
探望病人要準備的這些東西,蘇沐淺知道權天君不會自己去買,隻好就自己來準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