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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聽著他的笑聲,白青瓷轉頭看向窗外霧蒙蒙的天空,眼中一片漠然。

她的確不喜歡說謊。所以對於不能說的事或者是無法回答的問題,通常都會選擇沉默。如果真的非說不可,那麼就避重就輕模棱兩可。

隻是真正的謊話,從來都不是需要用嘴說出來的。

就好比她和秦燁這種人前陌生人,人後糾纏不清的關係,本身就是個彌天大謊。

賓館對麵街上有幾家飯館,經營的都是當地特色美食。

白青瓷這會兒肯定沒心情品嚐這些的,匆匆吃了幾口就和秦燁一起去了醫院。

兩個人到地方時白瑞祥還沒有過術後二十四小時,依然呆在無菌病房。

看守的獄警換了班,這會兒守在外麵的是兩個生麵孔。

大約上麵的人打過招呼,兩名管教對待秦燁和白青瓷的態度算得上周到熱絡。

簡單寒暄了幾句,其中一名大概交待了一下白瑞祥的情況。然後秦燁忽然伸手拍了拍白青瓷肩膀,對她說道:“再等幾個小時,就可以進病房探視了。”

白青瓷轉頭看他:“還要等多久。” 秦燁算了下昨天到現在的時間:“午飯過後就可以了。” “哦。”白青瓷點頭,轉過頭繼續隔著玻璃看著病床昏睡不醒的人。 下午一點,白瑞祥情況穩定,終於被轉到普通病房。 秦燁幫忙將人安頓好之後,便轉身離開,似乎是有話和那兩名看守獄警說。白青瓷也沒有在意,隻一個人留在病房裏。

早上那支麻醉劑的藥效竟然沒過,白瑞祥仍舊迷迷糊糊地睡著。

他的氣色看上去比昨天還要差些,兩條腿上都打了厚厚的石膏,左腿平放在病床上,右腿則被高高吊起。

白青瓷心裏難受的像是刀絞一樣。鼻子發酸,眼淚已經順著眼角滾落在臉頰。可她怕哭出聲兒吵醒父親,還是捂住嘴忍了回去。

然後,她就這麼站在病床邊上,一麵默默地留著眼淚,一麵想起了秦燁昨天晚上說過讓他父親保外就醫的事。

其實他說的沒錯,一個人一生能有幾個十五年。她爸爸轉眼就六十歲了,真要等到刑滿釋放麼?

而且她感覺父親的身體狀況似乎比以前差了不少。拋開這次意外受傷不談,兩個月前她去探監,就隱約發現他的精神狀態不如上次見麵時。

想到這裏,她咬著牙緩緩深吸口氣,在心裏做了個無比艱難的決定……去找秦燁!

他們兩個早就不清白了。

反正她就是既矯情又懦弱,還偏偏不肯安分。這些年她忍著痛苦和屈辱向他妥協的次數還少麼?沒必要為了置自己那口氣,讓她爸爸跟著吃苦受罪,把唯一的親人都搭上。

“小瓷……”虛弱幹啞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白青瓷猛地回神,發現床上的白瑞祥已經清醒過來。一隻手衝著她微微抬起,有些激動。

“爸!”白青瓷叫了一聲,趕緊胡亂地擦了擦眼淚,彎腰握住了父親的手,“你感覺怎麼樣?”

“還好。”白瑞祥回握住女兒,神情已經由激動轉為興奮,“你什麼時候來的?”

“昨天,你手術出來的時候我剛到。他們不讓我陪你,我就今天早上再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