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罪念.完結篇》(15)(2 / 3)

“當年你就知道鞠豔麗懷孕了?”程巍然追問道,“你還見過她?”

“說來話長。”單業成用雙手使勁搓了搓臉,拭幹淚水道,“我想你們應該知道豔麗是我的初戀,分手後好多年沒什麼聯係。那天她突然跑到我家來,見麵的第一句話是她想在我家住幾天。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她又說了第二句話,她懷孕了。說實話,我當時有點發蒙,便讓她先進屋再說。進屋後她告訴我她和趙元生離婚了,前段時間又跟陳宇訂婚了,然後出於嫉妒趙元生把陳宇殺了。她現在肚子裏懷著陳宇的孩子,趙元生正畏罪潛逃中,她擔心趙元生會對她和肚子裏的孩子下黑手,所以求我收留她幾天。就這麼著,她在我家住了一個多月,後來突然有一天沒來由地就說要走,說是要到外地一個親戚家把孩子生下來,我極力挽留也沒留住,從此便再沒聯係過。”

“具體時間能想起來嗎?”程巍然問。

“應該是2001年春節前,走的時候是2月底。”單業成眯著眼睛想了想說。

“你跟陳宇做過同事我們都知道,那個趙元生你也認識嗎?”程巍然試著把問題重心轉移到趙元生身上。

“他和豔麗結婚宴請的時候我去了,隻能說知道這麼個人,並不是很熟悉。”單業成道。

“你從未在私下裏見過他?”程巍然盯著單業成問。

“沒有啊,不會是這麼多年你們還沒抓到他吧?”單業成搖了下頭,皺著眉頭反問道。

“你這幾個月沒看新聞?”程巍然問。

“沒怎麼看,整天活得焦頭爛額,哪有心思看新聞?”單業成看起來一臉坦然,似乎不知道趙元生的屍體已經被發現。

“當年鞠豔麗住在你家的那一段時間裏,她有沒有什麼異常表現,或者有沒有和什麼人聯係過?”見在趙元生身上問不出什麼來,程巍然又把話題拉回鞠豔麗身上。

“反正我在家的時候沒見她和別人聯係過,連電話也沒打過一個。”單業成遲疑了一下,用力抿了抿嘴唇,“不過我覺得她當時除了陳宇,身邊應該還有一個男人。”

“是誰?”程巍然追問道。

“是誰還真不知道,我也沒見過,我隻是懷疑。”單業成搖搖頭,緊跟著解釋道,“那時我還在做出租車晚班司機,下午三四點鍾出車,淩晨四五點鍾收車,每天早上回家都習慣喝兩杯再睡覺。我記得很清楚,那天下午出車前我新買了一瓶白酒放在吃飯的桌子上,等早上收車回來時酒卻不見了,我問豔麗看到沒,她說被她不小心碰到地上摔碎了。我當時沒當回事,後來下午再出車時,順道把家裏的垃圾帶了出去,扔垃圾時我看到那個酒瓶完好無損地躺在垃圾桶裏。她懷孕了不能喝酒,而且我那酒50多度,女人喝不了,一定是男的來過我家喝的。”

“你怎麼知道那就是你買的那瓶酒?”程巍然問。

“裝酒瓶的垃圾袋裏有一些生活垃圾,我能認出都是我家裏的。”單業成稍頓一下,又補充道,“還有自打豔麗住到我家裏,她時不時會把BB機拿出來看幾眼,然後就一臉心神不寧的樣子,我猜可能是有人呼她,她把BB機調成靜音了。不知道是我家當時沒裝電話,還是什麼別的原因,反正她一直沒回過。有一天我實在憋不住,試探著問她是不是趙元生給她留言威脅她,她說不是,但沒否認有人在呼她。”

從審訊室出來,程巍然來到隔壁觀察室,想聽聽戚寧的觀感。“怎麼樣,你覺得這老小子說的話靠譜不?”

“前半部分的問話,他戴著手銬的雙手一直是交叉緊握著的,表示他有一定的自我防禦心理,但沒有逃離感,說明他很清楚自己犯了什麼事,你說的他都認。而提到趙元生和鞠豔麗的話題時,他相對放鬆多了,身體也不像先前那麼僵,手上的動作也多了起來,一會兒撓撓臉,一會兒兩隻手來回揉搓,這其實是一種通過觸摸皮膚尋求安慰的動作,我覺得是回憶起他與初戀情人鞠豔麗的過往讓他心裏有些難過和不舒服。總之我的意見是他應該和趙元生的死沒什麼關係。”戚寧說道。

“那照這老小子的意思,鞠豔麗住在他家裏的時候還與另外一個男人有聯係,你怎麼看?”程巍然問。

“這確實讓我很意外,鞠豔麗在那個當口敢把一個男人約到單業成家裏,想必兩人關係絕不一般。”戚寧語氣略帶疑惑地說,“可是在咱們先前圍繞鞠豔麗的調查中,根本沒發現有這麼個男人存在啊?”

“這個男人自己喝了一瓶烈酒,應該是個粗獷的人,那趙元生就是個酒鬼加賭鬼,有沒有可能是他的社會關係中某個與鞠豔麗關係緊密的人?”程巍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