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沒有頂不住壓力想要放棄的時候?既然無人能逃脫,那不如幫她一把咯,隻是點到即止。
安輅和蘇舟剛上到班級所在的樓層,就聽到一班裏麵鬧哄哄的。
兩人對視了一眼,一起走過去。
從窗戶看過去,楊貴妃明明坐在講台上啊,教室裏亂成這樣,她還一臉慈母笑是什麼鬼?
安輅小心地走過去,推開門,看到一個被同學圍在中間的少年,身體消瘦,臉色蒼白——班常南回來了。
“周末萬國飯店,都去啊!”班常南站在人群當中用最大的力氣說道。
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有錢人家的二傻子!
安輅搖頭一笑,走過去:“你這小心髒經得起你這樣折騰嗎?”
班常南一看是安輅,立馬笑著說:“那個啥,古阦他……”
聽到這兩個字,安輅腦袋一炸,立馬伸手擰了班常南一把,示意他不要當眾說。
班常南“嗷”的一聲,蒼白的臉上都有了血色:“你幹嗎?”
“啊,那個,”安輅打哈哈,“你走了這麼久,大家都怪想你的,不然你好好跟大家分享下你在美國的經曆。”
班常南莫名其妙地說:“我在美國就天天住院啊,古阦偶爾會去看我,哎,你知道嗎,古阦他……”
“你生病生傻了吧,你老提他的名字幹什麼?”
班常南覺得無解,這和古阦說的不一樣啊,他不是告訴他,安輅喜歡他喜歡得不能自持嗎?
他撓了撓頭:原來是吹牛皮啊!學神吹起牛來,跟一般人也沒區別嘛。
“哎……”班常南還想跟安輅說什麼,但人家已經離開八卦中心,回到座位上用功去了,他隻好把古阦跟他一起回來這件事給咽到肚子裏去,心想也許人家早就知道了。
楊貴妃開口製止了大家的起哄:“行了,認親大會到此結束,等高考完了,你們就是想飛到天上去都沒人管。現在把書和資料都給我收起來,理綜考試開始。”
下麵哀號一片,班常南笑笑,跟楊貴妃打了招呼就出了教室。
“號什麼號?”楊貴妃拍了拍講台,“班常南那是要從高二重新讀的,你們這馬上要高考的和他一樣嗎?今天的考試,要是誰再給我考離譜了,小心我讓你去上解剖課。”
下麵有不知死活的頂了一句:“那我寧願上解剖課。”
楊貴妃臉色一變:“你認真的?”
安輅捅捅她的同桌:“楊貴妃的意思是,讓我們當解剖對象。”
同桌渾身泛起一層冷汗,教室裏瞬間鴉雀無聲……
班常南順著高三教學樓走了一圈,離開時在正門口遇到了鄭未兮和一個中年男人拉拉扯扯,他趕緊幾步走過去。
他如此高調地來此一趟,目的也不過是想見見鄭未兮,或者想讓她知道自己就在那裏。
“爸爸聽說這個東西補腦,”鄭未兮對麵的中年男人遞給她一個黑色的袋子,“你拿了快回去吧。”
鄭未兮臉一紅:“我都說了讓你別來了,這東西又沒用,你花那錢幹什麼?”
“有用沒用,你說了算啊,人家娃娃都有,我就是砸鍋賣鐵也不能缺著你了啊。”
“好了,我知道了,以後你別這樣了。”鄭未兮說完扭身,回頭就撞見正站在她身後的班常南。
她的眼中閃過一絲慌張,拿在手中的塑料袋子被她一捏立馬藏到身後。臉上湧現出來的紅暈很快消失,然後抬起頭若無其事地對著班常南笑:“你回來了?”
“嗯,回來了。”
“準備來上課嗎?”
“不,隻是來看看。”來看看你。
“這樣啊,”她大步朝校園裏走,“那我先回教室了。”
她急速而過的風從班常南的鼻尖刮過,一陣苦澀如同黑茶的味道掃進他的心裏,他在那一瞬間拉住她的手腕:“鄭未兮,好久不見啊。”
鄭未兮愣了一下,下一秒飛快地想甩開他的手,但沒有甩掉。
“你幹什麼?”
……
他們的位置正對著高三二班的教室,鄧丞宴就坐在窗口,走神的時候正好看到這一幕,覺得有意思,便徹底將頭扭了過去。
“這一年,我挺想……”班常南笑著說出來。
鄭未兮急於撇清,連忙打斷他:“之前在遊樂園的時候,過山車是我自己想要玩的,你說你要陪我,我不知道你有心髒病,那事……那事不能賴我吧?”
班常南握著她手腕的手一瞬間就鬆開了,手心裏還殘留著她的溫度。
這顆已經修複好的心髒,靈敏度是要比以前高啊,隨便一個小小的波動都能這麼疼。
“不賴你。”班常南說,帶著溫和的笑容。
“那,既然不賴我,就沒我什麼事了吧?”
“嗯。”嗓子有些艱澀,但語氣肯定。
鄭未兮得到肯定回答後,轉身就進了校門。而班常南,再沒回頭。
“嘁!”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鄧丞宴這時覺得一點意思都沒有。
文清坐在他後麵,看他收回目光才往他凳子上使勁一踹。
鄧丞宴差點摔倒地上,穩住重心後扭頭怒目:“你瘋了?”
“看什麼看,有我好看?”文清指著正走到教室門口的鄭未兮,低聲但足夠生氣地問。
鄧丞宴緊握的拳頭驟然鬆開:“沒你好看行了吧。”
“沒我好看,你還看?”
鄧丞宴不耐煩:“以後不看了行不行?”
坐在他們旁邊的唐果兩眼一黑,覺得自己受到了暴擊,伸手堵住耳朵:“什麼毛病啊,你們這是吵架還是秀恩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