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備戰劍會,陸銘稟明了於若潛康平複二人,暫時先停下另兩門課,專門苦練劍術。陸銘本就刻苦,這麼一來更是沒日沒夜地勤修苦練。星班見他用功太過,反倒勸他:“不就一場比試嗎?這麼拚命幹什麼?”
陸銘卻另有想法。他的理念是要麼就不參加,既然參加了就得全力爭勝。但不知怎麼回事,他的修煉竟遇上了瓶頸,練得越勤反倒越不見長進。冷哉道:“你現在的狀態正處於劍手與劍士的臨界點,這一關是極難過的,突破後便可成為劍士,修煉出屬於自己的鬥氣。至於突破的方法誰也說不清,有的人一個時辰便可突破,有的人三年五載也無法突破,說白了也就是看個人機緣了。一味苦修蠻練是肯定不成的,我建議你先將這些事情丟開,好好的休息幾天,順其自然是為上策。”
陸銘嘴裏唯唯諾諾,但他生性最要強不過,眼見劍會之期將近,又哪兒有心情去休息?心想冷哉的話也未必信得,哪有三年五載不能突破的道理?想自己練到現在這程度也隻用了半年而已。這什麼臨界點再難突破,自己日夜苦練總沒錯的。於是更加拚命苦練,以至於吃飯時還持著筷子凝思劍招,睡覺做夢時亦手舞足蹈作舞劍狀,嚇得聾老頭躲得遠遠的,生怕被他夢中來一下子,那才叫冤枉呢!到後來竟漸有走火入魔之勢,一日聽雨接他入宮,他在馬車上突有所悟,差點將聽雨一劍刺死。而這般苦練之下,那“臨界點”卻始終未能突破。他心中好似壓上了一塊大石頭,時時莫名其妙的躁動不安,又如身體裏的血液分成了兩股而彼此不能融會貫通,叫人好不難受。一連十餘日,陸銘自覺毫無長進,反似退步了不少。冷哉又勸了他幾次,但陸銘向來便是越銼越勇,激起了一股狠勁,越發練得勤了。
眼見年關將近,京城中現出一片喜慶氣氛來。朝陽劍會年年都是焦點,今年在三大皇位爭奪者間又插進一個九皇子,更加引人關注。人人都在悄悄議論這九皇子是不是也有染指皇位的野心,他又憑什麼去和其餘三人爭。而代表皇子們出場子的劍士更是輿論的核心。除了陸銘外,最令人吃驚的是二皇子指定的出場人選竟不是號稱他手下第一高手的魯殘,而是一個誰也沒聽說過的名字:綺離。這神秘人物成為焦點中的焦點,誰也不知道這人的來曆深淺。至於陸銘,更多的是被當作一個笑談,單是曾被單恒揍過這件事,便足以讓所有對他稍感興趣的人搖頭離去。
京城最大的賭場“飛燕坊”還真開出了賭局,獲勝賠率依次是:麗邪,一賠二;苦魚者,一賠三;綺離,一賠十;陸銘則是驚人的一賠百。星璿也對陸銘失去了信心,不但沒照諾言去押一萬金幣,反而派人在綺離身上押了一大筆。陸銘憤然向他質問時,星璿笑嘻嘻地道:“什麼話!我當然支持你!好兄弟嘛!不過做個兩手準備比較好吧?萬一你被人打到手斷腳折五髒碎裂什麼的,我也賺點錢為你治傷不是?二皇兄最陰險不過,這神秘家夥肯定凶得很!賠率又高,不買他才是傻子!”陸銘氣得差點吐血,大罵了這烏鴉嘴一頓,忿然掏出自己積攢了半年的十來個銀幣,跑到飛燕坊去買自己贏,結果被賭場夥計以古怪眼神瞪了好一陣,立據時陸銘聽見他在裏麵跟人說:“還真有扔錢的!估計是想錢想瘋了!”
劍會前兩天,陸銘依然未能突破。下午從宮裏回來,剛到風府正門前,就見風遠鵠負手立在門邊,似在等人。
陸銘對這位老爺印象極差,此人最愛擺架子,對下人又狠,風府下人有一大半挨過他的窩心腳,他那腳可不輕,有的女孩兒身子弱,被他一腳踢死的都有。陸銘對這家夥一向是有多遠避多遠,但現在他偏偏堵在門口,避無可避。陸銘隻得走過去行了個禮,道:“老爺。”正要閃身進去,風遠鵠卻向他點了點頭,道:“你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