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又學搖了搖頭,說道:“狄大人,您說的這些事我並不清楚,就算真有,那也是主人張大戶的事,我不知情。”
狄仁傑聽罷放聲大笑,笑了好一陣,才接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在向我示弱的同時也是提示我你能夠操縱所有的一切,讓我知難而退。可你想錯了,就算你擁有了無敵的鐵屍大軍,就算你擁有了長生不老之身,可你將人命當做兒戲,肆意踐踏,醞釀陰謀將整個世界都卷入戰爭,像你這樣的人我還能說什麼,隻有讓你粉身碎骨!”隨著語氣的嚴厲,狄仁傑整個人像是變了個樣子,顯得威嚴無比、不可侵犯。
“狄大人可真風趣,這些事怎麼可能是我一個管家做的,若大人嫌我的身份,在下就此告辭。”張又學臉上的怒意突現,甩了甩袖子轉身就走。
張又學剛邁出兩步,便見一條黑影突然出現在麵前,擋住了他的去路,仿佛一座大山一般橫在那裏不可撼動。
張又學臉色變了又變,慢慢地轉過身來,苦笑了一聲說道:“看來今天晚上是專門為我準備的鴻門宴,說說吧,你是怎麼看破我的?還有他!”說罷又指了指一旁的任天翔。
狄仁傑捋了捋胡子,又看了看一動不動的‘毒蛇’任天翔,說道:“那就先從那二十一具內衛的骸骨說起吧……”
往日冷清的縣衙大院此時依然安靜,不同的是,院子中幾乎集中了與淮南王寶藏有關的所有人,眾人都靜靜地看著狄仁傑,看他還能說出什麼樣的驚天內幕。
狄仁傑背著手在甬道上踱來踱去,與以往不同的是,多了分自信和輕鬆。
“那就先說說你吧!其實當初黃縣令曾懷疑過冒充你的那具屍骸,可惜的是,他雖是內衛,卻是一名很少見的沒有武功的內衛,能熬到秘密內衛全憑一顆對皇帝的忠心,所以他無法分辨出被刀砍斷手腕和用內功震斷手腕的不同。若當時你用的不是刀砍下那隻手腕,而是用內力震斷,也許破綻會小一些。”狄仁傑說道。
“我怎麼沒想到!”張又學有些自責,他既已經承認,神情反而輕鬆下來。
“當我在新月村第一次見到你時,你是左手帶著手套的,而我再次在彭澤縣郊的張家大宅中見到張又學時候,他是雙手戴著手套,你說這樣做是為了讓主人區別開一對雙胞胎兄弟,其實是為了混淆別人的視線,最重要的是為了掩蓋你左手殘疾的事實——你的左手是假手。雖然這隻假手做得惟妙惟肖,卻仍與右手有些區別,你便用了戴手套的辦法遮掩。”狄仁傑說道。
“哈哈哈,厲害。想不到僅憑這處破綻就讓你有了這麼多發現。”張又學笑道。
“還有就是那些山賊偷竊你兩箱金銀珠寶的事情,你武功高強,若當時在新月村的宅子中,就算盜賊功夫了得,也不可能在你的手中盜走兩箱財寶。所以隻有一種可能,就是你當時並不在那裏,而是在彭澤縣郊的張家大宅中。當時你的得力幹將楊清河應該與齊東郡在一起,正在來彭澤的路上,所以才出現了紕漏。”狄仁傑說道。
張又學冷哼了一聲,不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