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章 淚別2(1 / 3)

隻見唐心一手貼在劉意腰上,一手摳著他膝蓋處的窟窿,若有所思,說:“大意,你大概很想知道我和索威的故事吧?”

劉意當然連做夢都想知道;但他此時卻更感到一種由衷的愧疚。他覺得是自己剛剛那淩厲的態度讓她至此還在心裏過不去,還在擔心自己會有所誤解——自己也的確有很深的誤解。他本想將話題岔到家庭、夢想、遠行等諸多大事上,但再想:如果此時不讓她遂心地解釋清楚,隻怕她日後又會在心裏與自己暗暗慪氣,那樣,反倒是適得其反。因此,他便笑著回應說:“隻要有你參與的故事我都想知道。”

唐心邊抵著他的胸膛邊笑說:“那我照實說了你可不帶生氣的。”

劉意忙舉起空餘的手起誓:“你都將‘照實’這個世間最欠缺的詞彙說出了,那我再生氣可真是瘋狗身上一隻斷了腿的跳蚤了。”又笑著補充說:“但我可以進行適當的心理活動吧?”

唐心一麵笑著點頭,一麵便緩緩敘述開來:“我和他曾經是同班同學,但起初卻並不熟悉。那時我雖然才上初中,但家裏已大致是現在這樣了:爸爸總是出差不在家,她又有滿腹狐疑、滿腔憤怨無處發泄,再加上我又不是她親生的,所以她就經常拿我出氣,不是怪我成績不夠優秀就是罵我學舞蹈是為了媚惑別人,什麼‘賤貨’、‘野種’之類的詞更是不絕於耳。她這麼踐踏我的尊嚴與夢想是我真不能夠容忍的。但我天生就不會與人拌嘴,或者說,我隻願跟我所在乎的人拌嘴。所以麵對她的咄咄逼人,我也隻能這麼默默承受而已(這個…)。在學校,我也是除了舞蹈,對其他的一切都沒興趣,既不想結交什麼朋友,更不想參與什麼集體性的活動,總之,是已把自己逐漸地孤立出去了(那個…)。就在這時,作為學習委員的索威突然闖進了我的世界(嗯!就該有人來!他來得簡直還恰到好處!)。他雖然家中很有錢勢,但他為人卻跟李亨那幫紈絝子弟完全不同,是個性情相當平和、待人十分友善的人。這點跟你有幾分相似,卻又不盡相同(呃…,這為什麼跟我聽說到的索威不大一樣呢?)。你有十足的活力,總給人以無限的希望;更有幾分邪氣,讓人時常哭笑不得——就像那初生的朝陽,又大又紅、又急又鬧;有時明媚有時黯淡、有時暖人有時冷人,但最慪人的還是,不能每天都照常升起。而他,則無論何時,都純正美好的像一陣和煦的春風。即便像我這般常年裹著堅硬蝸牛殼前行的人,也還是被他的柔情暖語給漸漸吹化了…”

講到這兒,唐心自覺失言;再摸摸臉頰,已微微發燙。她便忙用發梢撓著劉意的胸口問:“大意,你…你該不會吃醋吧?”

劉意見她這嬌羞滿麵的神情,喜還來不及呢,忙寬慰說:“‘小心’,你也太過小心了吧?你說你現在都依偎在我的懷裏了,我還搶著吃那陳年老醋幹什麼?這麼個寶貴的使人失去紳士風度的機會,還是留給春風兄弟吧。”

唐心聽後,便輕捶了他的胸口一下,又繼續說:“後來嘛,後來他就像現在的你一樣,陪我在食堂吃飯、看我在舞房芭蕾、送我到單元樓下。區別隻在他不太愛說笑,也自然,不會無故引我生氣。那段時間,嗯,雖說是波瀾不驚,卻也是甜蜜溫馨。直到,直到初三班上的那次元旦晚會。”

一提及此,唐心竟又熱淚盈眶了:“他明明是很知道我不愛在大家麵前表現的,為什麼還要偷偷地幫我報名參演?導致我在聽到自己的名字後竟囧得無處藏身,滿麵通紅地羞在台上,都不知該如何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