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是我理解錯了。”劉意挽著她的胳膊說。
兩人就這麼沉默在車外。
的哥司機降下窗戶,邊當著他倆的麵打上計程表邊堆滿笑說:“你們慢聊慢聊,我…不急不急。”
“你…,臨別前就沒什麼表示麼?”龐燕左顧右盼。
劉意一聽便笑了。他背手遲疑了會兒,說:“你把眼睜大,再把嘴張開。”
“別人要給我驚喜都是叫閉上眼,你卻還讓我張開嘴。” 龐燕雖這麼賭氣似地緊閉上眼,但卻又好奇般地微開了口。
劉意便將剝好的糖丟進她嘴裏。
“不是這個啦!”龐燕含糖哭嚷道。
話音未落,劉意已將她深深摟入懷中,同時微微歎息著;並摩挲輕撫著她的後背,輕撫著這麼個單薄而爽利的大方女孩兒,輕撫著一個為了確鑿的愛或者哪怕並非而總之受著傷流著血的誠且美的精魂。
隨即,劉意又將嘴唇附到她耳根,低笑說:“其實我剛剛正格外用心地眨眼,想衝你放個最具內涵的電波;但你卻不要收。”
“你…!”龐燕死掐著他的後背,卻再說不出話。
她將臉緊貼在劉意肩頭,淚落細無聲。她用加速的心跳感受著劉意熾熱的體溫,感到自己正像隻立在枝頭的百靈鳥,在這無邊的密林的懷抱裏,唱著搖籃曲一般綿軟的歌謠。
8月7日下午。
為了響應裴驕等人那天的笑責,劉意便決定叫上他們到校籃球場打一次友誼賽:一來可以活動活動鬆散不堪的筋骨,二來也可增進增進闊別已久的情誼,三來還能舒緩舒緩內外兼施的壓力——實乃一舉多得又利人利己之消暑良策也。
想到這兒,他便開始興奮地打電話。
“黑白雙煞”裴驕陶龍就不說了,本就是他們的意思;“班外友人”沙化也很爽快地就答應了;馬哈賈通兩人卻有不同程度的推脫,隻不過一個讓劉意從來明白,一個卻使他難得糊塗。
馬哈的理由是自己牙疼;但他又不能確切地描述出這是怎樣的疼,隻是一味的在手機那頭毫無感情地哼唧——可見這就像當年自己寫考場作文那樣,無非為了背後的高分才要堂皇地在正麵妝點出些許牽強而又不至於離譜的內容,區別,也隻在欺瞞水平的高低。劉意深知他的心事,便笑說:“前幾天我跟小燕都把話說破了,我們隻是很好的朋友;當然,估計親密程度還是比我倆略高些的。”
馬哈一聽這話,立馬停止磨牙,即刻疾聲追問:“你這話可當真?”
“我親口說的我為什麼不當真?”劉意反笑說,“並且這兩天她大概心情也不太好,我…我是不好意思再去打擾的;你如果能抓住這個機會,好好下一番苦功,說不定…說不定真就‘馬到成功’了。”
馬哈果被狠狠激勵了兩三秒;但隨即他就又泄氣了:“唉,還是算了吧,我不像你,會做什麼小玩意兒來哄她;我家又…”
“兄弟,你不該總想你不擅長不具備的,反倒要多想想自己獨有的長處:譬如你樂觀自適的心態、你那次的魔術表演與模仿搞笑、融洽氣氛的能力,都是我所遠遠不及的,”劉意忍不住插話說,“再說了,小燕也決不是你想的那種唯物是圖的女孩兒,但你在她麵前必得掏出全部的真心才行,她可是受不得一絲一毫的欺騙的。總之,我們是不能再像從前那般幼稚了。”
馬哈聽劉意提及過往,大有感觸,忙慨聲附和說:“確實是啊!我以前追她的時候是有些沒頭沒腦的,但那不是不知道什麼叫愛嘛!雖然現在還是不太明白,但也總算知道凡是都該要堅持,這樣才可能有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