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9章 覺醒5(1 / 2)

“怎麼樣,還以為是我把她藏起來了麼?”此時的梅紫已坐到椅子上,喝著水說,“你也不動腦子想想,我以前跟她關係僵到什麼程度,她又怎麼可能會再回到我這兒?還有,你們這些個小屁孩兒未經曆過人事,能懂得什麼感情?神神叨叨的,搞得跟真的一樣!”

劉意不再言語。他在徹底的夢碎後終於感到分外的踏實:你,終於還是沒有回來。

梅紫則又突然自引話題說:“你知道我以前為什麼跟那丫頭關係那麼僵嗎?當然,我自己脾氣不太好,曾經打罵過她,這我也承認;但我絕對可以這樣說,我是一直把她當作自己的親生女兒來培養的。可惜這個丫頭呢,性格真是相當古怪:她爸爸長期在外沾花惹草她一句不說,而我隻要在背後抱怨一句她就拚了死命維護她爸,這讓我怎麼不生氣?還有,平時我跟她說話她總是副愛理不理的樣子,就知道整天跳她那破舞,根本就沒把我真正放在眼裏!你說說,如果我就這樣任由她發展下去,那她以後還該怎麼與外人相處?畢竟,人總是要活在社會裏的!這也就是她性格的最大缺陷。不過…不過現在倒也好了,她終於如願的跟她爸去外地了,又不知會遇著怎樣的一個新媽;但都已經…已經跟我沒太大關係了。”說罷,梅紫竟有些哽咽。

這言語狀態多像自己的母親金妮?劉意注視著梅紫許久,方說:“梅阿姨,您以前那樣教育唐心,我相信一定是有您的苦衷,這點毋庸置疑;但有苦衷也並不意味著您所做的事就一定正確。好比剛剛我那與傻子無異般的言行,雖說在我自己看來,也還有那麼點淺薄的‘苦衷’,但實際情況不過是:我因思念過度又不願正視現實以至在精神上產生了恍惚。可這樣的自我陶醉又有何意義呢,它是決不能帶來現實的分毫改觀的。所以,我應該做的恰恰是:盡快努力地接受這個事實,並做好迎接未來新生活的準備。再說回到您這兒,我想以前您與唐心關係之所以會那麼劍拔弩張很可能是因為你們間的溝通出了問題。”

梅紫見現在的劉意與方才判若兩人,很有些訝異,並帶著好奇問:“出了什麼問題,你不妨說說?”

劉意笑說:“問題恐怕在於您與唐心表達情感的方式不同,彼此間又缺乏基本的理解與信任,所以才會產生那麼多誤會。但由於當時的唐心還未成年,所以主要責任還該在您。首先,唐心那麼無是非地維護他爸固然不對,因為這一定是大大傷害了您的感情,但如果想到她除了她爸再無其他親人便也就可理解她的這種看似無理的行為了。其次,唐心是有些自閉,這的確不該隱瞞或美化,但我想她的這種自閉也不過是一種變相的自我保護,她其實是既害怕有人走近,又希望有人走近的;關鍵還在於如何走近。至於她的跳舞,更不過就是一種喜好與展現自我的方式罷了,實在沒有分毫不尊重您的意思在內,您可千萬不要因為其他方麵的憤怒而把原本不相幹的事也牽扯進來並還以此苛責人,這,可才是真正的蒙昧,或者殘忍。”

梅紫盯著手中的水杯看,沒有言語。

劉意看了看窗外,又低頭說:“還有,對不起,梅阿姨,今天真的是打擾到您了,我為我先前的無禮行為感到抱歉;同時保證,以後都不會再來了。”說著,劉意便要轉身離開。

梅紫則依舊盯著手中的水杯看,沒有言語;倒是門口的小花貓適時地“喵”了一聲以示,不送。

走在歸途中,此時天色已有些黑,但見縷縷如遊絲般的白蟲在眼前無規則亂撞。劉意卻像融化了綁在心上許久的冰袋似的,腳步都因此而感到分外的輕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