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光忍不住勾起了唇,眼底波光流轉,亮盈盈的。
“滴。”
門外傳來指紋解鎖的聲音,祈光忙收起了思緒,調整姿勢,以最完美的跪姿迎接著即將要進來的人。
“殿下。”
祈光低下頭,右手搭在胸前,是心髒的位置。
不過開門就迎麵看到這樣的光景,卻著實令利維斯特不禁咋舌,又見祈光似是剛沐浴過的樣子,下意識回頭向自己來時的方向看了去,見身後沒人這才迅速關了門。
“你…這是薩拉曼的規矩?”
祈光點頭,順勢抬起那對霧蒙蒙又泛著微紅的眸,看向站在自己麵前的利維斯特。
“這是所有奴隸的規矩,殿下。”
二殿下仍舊是一襲黑衣,不過手中卻沒握著那柄標誌著他身份的紅寶石權杖,灰褐色的眼瞳飄著幾分詫異無措,竟顯得這樣一個高高在上的人也可愛了幾分。
“起來。”
利維斯特猶豫了片刻,還是沒有伸出手去扶他。
祈光撐著身子想要站起,卻在即將完全站直前,一個趔趄,向著二殿下的方向摔去。
利維斯特一愣,雖是根本沒反應過來是怎麼了,卻還是條件反射般上前兩步,牢牢扶住了祈光的腰。
這樣近的距離,利維斯特隻感覺自己鼻息間驟然充斥了一種極淡卻清揚的鬆木香。他向來並不喜歡香水味,可這種香氣,竟令他並不排斥。
“抱歉殿下,是祈光跪得時間太久了,膝蓋軟了,才會站不住。請殿下責罰祈光,怎…怎麼樣都好。”
祈光像是一嚇,慌忙又跪在了地上,這次還特地伸長了那截雪白的脖頸。以最柔軟處示人,是為宣告自己任人擺布的地位。
利維斯特隻是淡淡地掃過他,如果說剛才他是略有些詫異,那麼現在算是全然明白了這個小東西的心思。
說著是跪得久了,可頭發上的水還向下滴,即便外麵飄著雪,但房間內卻是暖如夏日。
果然,薩拉曼送來的人,都和他是同一副肚腸。
“我不喜歡你這樣。”
利維斯特雖然心裏不痛快,可眼前看見祈光這樣蜷縮在他腳下瑟瑟發抖的模樣,還是禁不住地心軟。
祈光伏在雙臂之間的頭抬起來前,在二殿下看不見的地方悄悄勾起了唇,狡黠的光流轉在眼珠兒裏,十足偷到了雞崽的小狐狸模樣。
“可這是奴隸必須要做的,殿下。”
祈光無辜地望著他,心裏卻犯起嘀咕,二殿下也太高了,這樣跪著抬頭看他,脖子都要仰斷了。
“我不喜歡,就不要再做。”
利維斯特微微蹙起了眉,抬腿就要從祈光身邊邁過。
祈光眼疾手快,在二殿下經過自己身邊的一瞬間,兩隻手撚住了他的外衣下角,極盡委屈可憐的模樣擠出兩滴淚來,甚至還咬緊了下唇。
“殿下,您不喜歡祈光嗎?”
“嗯?”
利維斯特顯然又被他的這副做派折服,略帶驚異地回頭看他,在此之前他實在是想不到世上竟還有這樣的人。
“您…您沒有碰過祈光。”
祈光話音兒都顫了起來,配就上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十足便是隻惹人憐惜的小狐狸。
“是因為…因為祈光太醜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