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背脊線靠上兩側蝴蝶骨的中間,本該是烙印奴隸印記的地方幹幹淨淨,就連一絲被抹去的痕跡都沒有。
這怎麼會?
烙印是奴隸契約的首條,沒有烙印就壓根不能算是奴隸。更何況薩拉曼那個人,是絕不會允許這樣不宣揚他身份地位的情況出現的,除非…
薩拉曼是一開始就打定了主意,要把祈光送給自己,才會許他連最起碼的印證都沒有。
想到這,利維斯特的眼底愈發陰鷙,就連看向祈光時,也帶著更為冷漠的疏離。
“既然如此。”
利維斯特冷哼一聲,扯過方才被祈光攥皺了的外衣衣角,抬腿便從跪坐在地上的祈光身側而過。
“我也不會烙印你的。”
二殿下這個反應怎麼和祈光預想的完全相反?!
三殿下曾經和祈光說過,他的這位兄長心胸狹隘善妒,絕不與他人共物,按理說自己這樣幹幹淨淨的背脊線應該能令他卸下些防備,怎麼非但沒有還更加提防自己了呢?
“殿下!殿下!”
祈光見狀,忙提起身子就要追上去,可剛剛才解開的浴袍,現下因為他的動作而領口大敞了,甚至於鬆垮係在身上的腰帶也掉在了地上,再往前邁一步,就連身下的風光也要一覽無餘了。
祈光隻好作罷,跪在地上可憐巴巴望著利維斯特的背影,一時間隻覺得挫敗異常。
可誰知利維斯特這時竟停下了步子,但並沒有轉頭,隻是沉聲道了句:“把衣服穿好。”
誰料僅是利維斯特這輕飄飄的一句話,祈光的眸子便又刷地亮了起來。
果然這位看似冷漠至極的二殿下,實則異常敏感,忍不住地關心憐憫任何人,更像是與生俱來的弱點。
即使今天這招不管用,祈光也不會輕言放棄的,畢竟先不說二殿下這個致命軟肋能幫到他多少,就是他自己善於偽裝表演的能力也一定能在二殿下的心裏占據方寸之地了。
這個方寸之地的作用會有多大,祈光簡直想都不敢想。
簡而言之就是,二殿下不喜歡粗俗直白的肢體交互,而是更易被共鳴的靈魂所打動。既然如此…
祈光僅是略微垂眸再抬眸間的片刻,一個專門捕獵二殿下這樣外冷內熱獵物的完美計劃,就應然地浮於心間了。
利維斯特。
民眾眼中童年不幸又鬱鬱善妒的次子,與長子相比任何方麵都隻能算是差強人意的備選繼承人,熱衷公益的偽善慈善家,陰晴不定的狠辣角色…
諸如此類形容詞疊都疊不下的表述,堆積在眼前這個男人身上。
祈光眯了眯眼,斂住眼底興奮的光芒,在利維斯特看不見的地方,唇角上揚得意味深長。
這哪是什麼冠著嫉妒原罪名頭的二殿下,簡直是塊行走在他麵前的,香香軟軟小蛋糕罷了。
拿下這麼可口的獵物對於祈光來說,簡直,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