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拉曼不會這麼蠢,而且祈光他,看起來不像是會做這些的人。我會盯著他的,你放心。”
四王子聞言不語,隻是眉間擰得更緊了些,聽到利維斯特口中提到那個奴隸的時候,竟是以名字相稱,不免心底更警惕起來。
利維斯特注意到了他的異樣,抬手輕拍了拍他的肩,寬慰道:“何況我行端坐正,薩拉曼就算是想抓住什麼把柄,也難。”
四王子瑪門聽了他的這話,眉頭才鬆了些,遲疑地點了點頭。
利維斯特回到莊園的時候,外頭的雪已經很深了,就連門前的積雪都已經能洇濕了褲腳。
按理說,隻要主人回家,門前必不可能有積雪,否則就是奴隸的怠慢。不過在二殿下這裏,掃雪的奴仆也不必徹夜守候。
“殿下,您回來啦。”
果不其然,才推開門的一瞬間,就看見小貓樣的祈光蜷縮在門邊,碧藍眼瞳澄澈淨透,隻明晃晃倒映出自己的身影。
還好,他沒有像上次一樣裹著浴袍守在這。
“我說過,你不用在這裏等我。”
利維斯特自顧自撫去肩上的落雪,脫下外衣。
祈光忙撐起身,主動伸手接過那件外衣,沉重的羊毛大衣,被落雪淋濕了邊角。他還敏銳地發覺,二殿下的褲腳也被洇濕了,是屋外的積雪無人清掃所致。
“這不是三王子的規矩,殿下,隻是祈光想您進門的第一眼,就能看到我。不是規矩,是祈光的私心。”
祈光話音漸漸弱了,可那雙仰視著他的眸,卻沒有半分動搖,除去順服以外,利維斯特還在其中看見了幾絲不太確定的情愫。
“隨你吧。”
利維斯特定了定心神,知道自己拗不過他,也懶得規束什麼,就丟下句話向二樓走去。
祈光聞言心下一喜,忙也提步跟上他,懷抱著的大衣上沒有三殿下那種清洌的雪鬆香,反倒是種沉穩的味道,不是香水,竟像是二殿下特有的氣息,像是原野、亦或大地。
“你來做什麼?”
利維斯特在浴室前停了腳步,回首望向他。
祈光被他突然的動作一嚇,忙正色道:“服…服侍您沐浴。”
“不用。”
利維斯特下意識拒絕,但下一刻就發覺祈光的神態變得委屈了起來,隨即輕咳一聲,像是解釋。
“你幫我把這件掛起來,再去找套幹淨衣服,好嗎?”
“是,殿下。”
祈光衝他一笑,忙不迭地小跑著去了衣帽間。
利維斯特舒了口氣,推門進了浴室,正解著領口的紐扣,側目卻發現浴缸中已經放滿了水,氤氳的熱氣向上騰著,伸手探進水中,水溫竟也恰好適宜。
似乎…有個人在,也還好。
利維斯特忍不住回頭向門口看去,就連自己也沒發覺,唇邊竟不知何時悄然勾起了個淺淺的弧度。
赤身坐進水中,隻覺得周身被熱氣包裹,全身的肌肉也在此刻驟然得到了放鬆,抬手可及處依次擺好了瓶瓶罐罐,就連顏色和高度也是規整地區分開,一致地標簽朝外。
這小子,怕是也研究過自己的喜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