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亂動。”
利維斯特本就因祈光逾矩的一吻心下激蕩,他現在又在自己懷裏時不時地亂動彈,就算隔著浴袍,也能感受到這種肌膚相接的溫度。
實在是令他采用冷水衝刷壓下去的衝動,又躡手躡腳地爬上了自己的心頭。
“殿下今天,去了哪裏又做了什麼?”
祈光沒有答應他的話,反倒抬起那對澄澈極了的碧藍眼瞳,故作一副天真的模樣望向他。
果然,利維斯特雖然隻是瞥了一眼,就因為和他瞬間的對視而忽覺得有些慌亂,以至於根本沒聽明白祈光在說什麼,下意識地回答了他。
“今日去神祠禱告,然後在庇護所直至回來。”
庇護所,算是慈善。
而整個艾爾德文國度內全部的庇護所,幾乎都是由這位二殿下親自督建的。
雖然在此之前大陸上一直都存在有庇護所,可那僅僅也隻能被稱之為噱頭,其間的建築及設施都陳舊不堪,更有甚者早已搖搖欲墜,也鮮少真的有貧民會選擇那裏。久而久之,曾經的庇護所都已經成了片並不美觀的遺址。
看到這一現象的並非隻他利維斯特一人,三殿下薩拉曼也注意到了那裏,隻不過他和利維斯特持著完全相反的觀念,利維斯特要重建,但薩拉曼要拆除。
“庇護所內的安逸隻會圈養蠹蟲,貧民們如果學不會工作那隻能赤身麵對風霜。”
薩拉曼的鋼筆敲擊在桌麵上,顯得他說的話也擲地有聲了。
“鏟除庇護所,修建鐵器工廠或者溫室,更多的工作崗位一樣可以讓貧民生存。這也告訴了他們,唯有工作,才能在這片大陸上活著,不去工作沒有價值,是不配政府供養他們的。”
利維斯特聞言罕見地皺了眉頭,一般來說他絕不會在這種會議上表露任何一絲情緒的,但這次他無法忍耐。
“人尚且無法活著,如何工作?”
薩拉曼扯了扯唇角,手肘放在了桌麵上,但還沒等他開口,利維斯特就繼續自顧自地說了下去。
“三殿下是否真的去過貧民窟,那的勞動力低至幾乎滅絕,重病的老人和因饑餓孱弱至極的孩子如何拿得動鑄鐵錘?”
“如果連生存都無望,三殿下還以工作為獲得食物的入門券,艾爾德文將會無法和平,底層的動亂你又該如何鎮壓?法律嗎?還是以守護人民的士兵,讓他們槍口指向本該保護的人民嗎?”
利維斯特雖然語氣平常,表麵上也看不出任何異常,可四殿下瑪門親王卻是瞬間捕捉到了自己這位兄長的異樣。
目光相接,四殿下清楚地發現了利維斯特眼底洶湧的怒火,若非是極力克製,隻怕他就要當即發作了。
“哎哎,二哥三哥,並不是隻有這兩種辦法嘛。”
開口的是最小的王子,七殿下阿斯蒙德親王,他甚至是打了個哈欠才懶洋洋地揮了揮手,讓眾人的注意力全集中到了自己身上。
這讓本沉默著未發一言的長子都不禁感到意外,抬眸格外認真地望向坐在長桌最末端的自己這位弟弟,七殿下。
“要我說,幹嘛要費時費錢地管那庇護所呢?那玩意都存在了快一百年了,繼續放著不就行了?如果非要搞,不管是按照二哥三哥你們誰的觀點,都得花錢,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