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健的眼前一片黑暗中,他隻覺得自己屁股被摔得好疼好疼,那隱隱傳來的疼痛迫使他慢慢睜開了雙眼,讓疲憊的瞳孔開始接受到外界的光線。
“咦?這是哪兒,我怎麼跑到郊外來了?”
趙小健看到一棵高大粗壯的垂柳安靜地立在河的岸邊,那柳樹盤根錯節彎曲著向上伸長自己的枝葉,那粗糙的樹皮竟裂開了幾條縫隙,有幾隻黑色的大螞蟻還在中間繁忙穿梭。趙小健立馬拍拍屁股要站起來,忽然卻發現自己的衣服不知為何也被人給換了。
“咦?尼瑪,我那剛買的阿迪達斯呢?靠,誰把老子的鞋偷走了!”
他又轉起身子看了看自己現在穿的這身衣服,一身青色綢袍,上麵繡著幾道紫色的花紋,裏麵穿著一件淡黃色的緞子馬甲,腰間係著一條錦革絲帶,上麵嵌著一顆葡萄大小的紅色瑪瑙珠。趙小健實在搞不懂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是跟著哪個劇組出來拍戲了?沒有啊,我一直在庫房裏待著啊?”他自我分析著,忽然想到:“對了,那幅《清明上河圖》呢?不會也被我帶出來了吧?那要讓六叔知道,非得殺了我呀。要是弄丟了,這輩子隻能在監獄裏待著了!”
他努力回想著睡覺之前的事,想搞清楚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他連忙解開自己的上衣,朝胸前一陣亂摸,好像在尋找什麼。
“壞了,馬呢?我的馬呢?”他開始著急地叫了起來。卻不想身後“哦吼吼~”的一聲嘶鳴將他嚇了一跳。
“尼瑪,什麼東西?”他立馬轉身來看,卻見離自己十幾步外的地方有一匹高大的紅鬃色的駿馬,那馬兒正在河岸邊伸著脖子吃著河裏剛長出的嫩草。
趙小健慢慢地向著那匹馬走去,心裏在猜想:“這劇組也太不負責任了吧?連馬也扔在野外,萬一跑了咋整?”
趙小健沒有騎過幾回馬,隻是在高二的時候跟著老爸去了一趟吉林老家,在那邊的草原上騎過一次馬,這次忽然見到這麼一批高頭大馬倒也覺得新鮮。他嚐試著慢慢靠近那匹馬,並伸手撫摸它那柔順的鬃毛,不料這馬立即對他做了回應,它將頭向他輕輕靠攏,把頭伸過來讓他撫摸。
這一舉動讓趙小健大吃一驚,心裏想:“這馬好像跟我認識啊,我沒有養過馬啊?我隻有一件銅做的‘小馬’,是爺爺留給我一件佩戴品,就掛在脖子上的,這會子偏又不見了,倒來了一匹真馬!”趙小健想破腦袋都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隻好要牽著這匹馬往別處走走,看看還有是否還要什麼喘氣的。
馬兒留戀河邊的嫩草,不願意離開。趙小健隻好勸道:“走吧,哥們兒,別再吃了,咱還是得先找到劇組,搞清楚這是哪兒嘎噠,明兒再來吃吧!”他用力把馬拉了過來。
趙小健沿著河岸往西邊走去,卻覺得這片地方風景倒是不錯。遠處田野裏的麥苗泛著青色,河岸上高大的垂柳如長發飄逸的美人一般,在暖暖的風中翩翩起舞,幾棵白楊樹也發出來鵝黃色的嫩芽,好一片春天的景色。
這讓趙小健猛然想起那幅《清明上河圖》,他不禁打了一個寒顫,呆呆的望著遠處……
趙小健是一名考古係的大學生,他的爺爺是北大中文係的教授,曾經在故宮博物院書畫部擔任研究員,他的爺爺一生鑒定過許多著名的書畫,但最讓老人感到自豪的便是有幸參與了國寶級文物《清明上河圖》的鑒定。
1951年,東北文物局給國家博物館發來一封電文,說是在整理一批古籍文物時發現了一件標明為“清明上河圖”的山水畫卷,因為這幅名畫古來就有各種仿本,所以對發現的這件文物是否為真跡一時難以辨別,特向國家博物館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