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小熊掛件
回到清鬆堡，梵妮打發蘇格去泡茶，她沒有直接回到書房，而是在大廳裏坐下來。安斯艾爾坐在她旁邊，抓著她的手沒有放開，微微皺眉問道，“為什麼你的手總是這麼冷，還要想都沒有辦法暖和起來？是不是當初失血過多，一直沒有調理好？”
五年前，她離開聖愛丁堡時，在威廉·伊桑死去的戰鬥中，因為失去理智，采取完全進攻而沒有防禦的模式，因此導致雖然她一人殺死了四個王位惡魔，卻也身受重傷，致命傷都是好幾處。雖然當初用了她自己研製出來的傷藥，救回了一條命，後遺症一大堆，尤其是其中失血過多等需要後期慢慢調理的。
“不是。”梵妮說著，取下薄手套，將掌心腥紅如血的朱砂痣露出來，給安斯艾爾看，“這就是原因。”
雖然菖蒲家族關於朱砂紅痣的研究，一直很隱秘。但是鬱金香家族，作為一個同樣存在了近千年的家族，不會對此毫無所知，他們隻是沒有菖蒲家族的人了解那麼多而已。
看著她掌心的朱砂紅痣鮮紅似血，就算不是很清楚，也還是覺得不安。他將手輕輕覆上去，清晰地感覺到那顆痣和周圍一小片皮膚冷得讓他幾乎打了個寒顫。手指輕輕撫上紅痣，立刻一股冰涼迅速竄入他的手指，然後他打了個冷戰。
“怎麼會這樣？”安斯艾爾驚訝地問道，“我知道這朱砂紅痣和惡魔之血有關，可為什麼會這麼冷？”
“因為我的劍沾染了太多的惡魔之血，我的劍與你們的不同，它們與我有靈魂的聯係。所以每次沾染了惡魔的血液，我的身體內就會積累更多惡魔的血液。”梵妮淡淡地解釋，“所以，我體內積累了太多的惡魔之血，因此影響了我的血液，變得冰冷。”
“狩魔人體內積聚了惡魔之血，就會與半魔人一樣，容易被惡魔誘惑，進而墮落。”安斯艾爾鎮定下來，說，“你體內的惡魔之血，已經很多了，你現在很危險，梵妮。你要想辦法驅逐這些惡魔血液，否則就算是你可以控製住你自己，其他人也不會相信。”
淡定地戴回手套，梵妮一臉淡漠，“不必擔心，菖蒲伯爵的體質與你們的不一樣。就算我體內一半都是惡魔之血，成為徹底的半魔人，我也不會被惡魔誘、惑而墮落。我們生來就是惡魔的敵人，絕對不會改變的那種。這血，會有用的。”
她沒有說的是，一旦惡魔之血達到一定程度，他們會墮落，靈魂的墮落，成為非人非魔非天使的怪物，哪裏都不在屬於。到時候，他們會被所有的世界所不容，無任何容身之地。
亞當·白罌粟大公就是因為知道了這一條，才會製定那種若是未曾沾染人類鮮血的惡魔，就隻要將它封印打回惡魔界的規則。狩魔人的出現，是對這個世界人類的饋贈。可是對狩魔人來說，卻是詛咒。
菖蒲伯爵，因為其體質和身份的特殊，雖然先天比其他狩魔人具有更高的天天賦和地位，後天卻有太多的犧牲和更多的犧牲。他們到這個世界來，就是為了這個世界犧牲。所以才會傳說，他們是犯錯的天使來贖罪的。
殺戮是罪孽，無論對象是誰。
聖誕節即將到來，從各地趕回來的狩魔人都聚在聖愛丁堡的各個旅館、酒吧，每日歡聚。平時在外地巡視，總是要保持高度的精力和力量，隨時準備戰鬥。現在在聖愛丁堡，因為這裏有非常多出色的高等級狩魔人，所以他們可以稍微放鬆一下。
梵妮和安斯艾爾一起到狩魔人總部去，因為她在外麵找到的一個藥方，要實驗的話，需要多個精細的操作步驟和更精細的儀器，因此沒有完成。狩魔人總部的實驗室，擁有最完善的實驗設備和實驗人員，加上菖蒲家族的研究室，因為最近拿到的藥劑配方太多，忙不過來，所以他們就選擇了去總部的實驗室。
正要叫蘇格去準備馬，安斯艾爾卻阻止了她，說，“不是很遠，我們走著去吧。我們一直都是那麼節奏緊張地生活，現在不是很忙，不如走走看，也試試看散步這樣的活動吧。”
點點頭，梵妮沒有拒絕，站起來換上大衣和披風，戴上厚厚的皮手套，然後與安斯艾爾一起並排往街上走。
這個時候，聖愛丁堡的街上十分熱鬧，店鋪都掛上了慶祝聖誕的各類裝飾。聖誕老人，聖誕老人的衣帽，還有鹿車和聖誕樹等。聖誕樹上，掛滿了各種各樣的禮物，以及漂亮的禮服盒子。
安斯艾爾刻意放慢步伐，梵妮配合著他的步調，在街上漫步。雖然看到的都不陌生，可是她卻從來沒有以這樣的態度和心情去看過。突然看見一個打扮得很繁複漂亮的聖誕樹上掛著一個很可愛的小熊玩偶，她停下來，看著那個玩偶，覺得很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