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怯懦的高中生(1 / 3)

‘太空移民計劃’已經進行了六年,時間也匆匆過去了六年。可沒有多少人知道這個計劃的真正內容,絕大多數人隻知道這是個荒唐的計劃,失敗的計劃,愚蠢的計劃。因為絕大多數‘能力者’在‘太空移民計劃’中一去不複返,永遠留在了充滿恐怖的星球‘冰火星’。他們大多死於電磁風暴,宇宙射線,惡劣的氣候,地震,火山,極寒極熱,,,。這隻是官方的解釋。更多的人相信是受到了外星怪獸的襲擊,或者某種可怕病毒。媒體不歇餘力的追蹤采訪‘太空移民計劃’的幸存者,全方位多角度的揭露‘太空移民計劃’的可怕。提到‘太空移民計劃’的幸存者,人們總是把他們和‘失憶’,‘思維混亂’,‘幻想狂’聯係在一起。在某段時間‘太空移民計劃’成了人們茶餘飯後談論最多的話題,關於‘太空移民計劃’的電影,漫畫,報紙,書籍,,,,,。占據了人們絕大部份生活。這股熱浪到今天還有一定的熱度,但已大不如前了,它的活動範圍僅限於一些熱衷太空事業的年輕人身上,還有就是為了金錢可以不擇手段的亡命徒身上。

人們對太空移民的星球‘冰火星’也改稱為,‘失憶星球’,或者幹脆叫‘罪惡星球’。但不管怎麼說‘太空移民計劃’仍然還在運轉,還是有一群不怕死的家夥加入其中,每年都是如此。似乎也沒有要停止的跡象,人們也有點習以為常,見怪不怪了。

四月中旬一個星期三的早晨,天空還是墨綠色,東邊則是微微的紅色。空氣中一圈白色的霧氣籠罩著伊坎布爾街十七號。這是一幢非常漂亮的白色住宅,小花園‘潺潺’的有一股自來水溢出,草坪還是深藍色的。杜鵑和玫瑰在白霧中顯得很憔悴。

白色大宅的主人是郝先生和夫人,他們有二個兒子,十六歲的兒子郝金斯在‘艾坦豪弗’大學讀書,成績優異,那是本市最好的大學。小兒子郝玉皓今年才四歲,長得又白又嫩,很討人喜歡。郝夫婦都為兒子郝金斯感到非常驕傲,並且疼愛極了,隻是方式有些不一樣。

“啊,不,走開,,,,,,。”郝金斯大叫著驚醒了,他做了個惡夢。在夢裏一隻碩大無比的老鼠正拚命的追趕他,將他逼進了一個幽暗恐怖的黑洞裏,那隻耗子張開擦了口紅的大嘴,露出二排黃色的巨齒。向他猛撲過來。

郝金斯驚醒了,驚魂未定的坐在床上,看了一下發光的鬧鍾,才六點過五分。‘太早了’郝金斯想。但他再也不敢倒下睡覺了,他迷迷糊糊睡眼惺忪,嘴裏抱怨道:“死胖婆,肥豬,象妞,又不讓我睡好覺,每次都變耗子嚇我,,,,,。”

郝金斯搖晃著身子又睡著了,無疑他最怕的是老鼠,自從八歲那年一隻經過的老鼠把他嚇得從樓梯頂一直摔到客廳,腿上打了二個月的石膏之後,他就視老鼠為他的最大克星。當然郝金斯怕的東西還很多,比如,蜘蛛,毛蟲,蛤蟆,蝙蝠,,,,,,,,。除此之外郝金斯還怕郝先生以及學校裏整天欺負他的史瑟朋及黨羽,還有胖妞馬維雅。馬維雅是市長的女兒,而郝先生正竭力巴結市長,“馬維雅是個活潑,可愛,開朗的女孩。”郝先生總是這麼對郝金斯說,而史瑟朋是極有沉府的銀行家史蒙斯的兒子,與郝金斯上同一個學校,是郝金斯的情敵,郝金斯對此很煩惱,他隻是把馬維雅小姐盡量想成比自己小一個月,重二倍的愛搞惡作劇的胖妹妹。

郝金斯倒向床邊睡著了,腿彎曲著,手緊緊的握在一起,似乎還在掙紮著什麼。

陽光穿透窗戶,白絲窗簾進入郝金斯的房間,下麵傳來傭人走動的聲音,和弟弟郝玉皓的哭鬧聲。“是女傭菲拉諾在喂奶。”郝金斯在半醒半睡中念著,可他還是不願意起床,他要等七點半才起床,這成了他的習慣。郝金斯的身材中等,但很削瘦單薄。郝夫人可能認為是生郝金斯時奶水不足的原因,因此才請了菲拉諾當奶媽,菲拉諾的身材高大強壯,是白色房子裏最高大的女人。

“嘟,,”七點半的鬧鍾鈴響了,郝金斯‘哼,哼’幾聲極不情願的拍停了鬧鍾。當他睜開眼睛時什麼也看不清,就連他最喜歡的玩具‘小矮人丘比’也看不清。這是他六歲時母親送給他的,他很喜歡小丘比,小眼睛,大白胡子,紅臉蛋,一雙過時的大皮鞋。郝金斯摸索他的厚方框眼鏡,帶上眼鏡後,一切都清楚了許多。

他對著‘小丘比’笑了笑,招了個手,‘小丘比’像往常一樣沒理他,隻是保持著僵硬的大笑。紫漆櫃子上的圓形鏡子裏多了一個瘦弱的小夥子,他有一頭褐色短發,烏黑的眼睛。戴著方框眼鏡,穿著花背心,不停的對著鏡子做‘健美秀’。也許他覺得這樣能突然長出一些肌肉來,再遇到史瑟朋時能多一點自信。郝金斯穿上衣服出了臥室,走到樓梯口,他想再整理一下褲子,給父母一天中最好的印象。

一陣夾著惱怒的聲音從廚房傳來,“你把兒子當籌碼了,郝先生。”郝夫人很生氣的說。郝先生鎮定自若,翻動著報紙,然後說:“我沒有,從來沒有。”“我們的兒子不喜歡馬維雅小姐,請你尊重他的選擇。”郝夫人仍然很生氣,並將刀叉碰得很響,連樓上的郝金斯都能很清楚的聽到。郝金斯很高興,他的確不喜歡馬維雅小姐,母親說出了他的真實想法,但像這樣的爭吵在家是很少見的,這讓郝金斯有些不安。

郝先生一本正經的說:“我想我們的兒子很清楚,他該結交什麼樣的好友,才是對他最好的。我們不必為此擔心。”“恰恰相反,我很擔心。”郝夫人直截了當的回答。

“你根本不必擔心,市長和夫人都很熱情的,瞧,他們下個月三號邀請我們去市長家參加宴會。”郝先生拿著請柬擺動著說:“都是頭麵人物,還備了最美味的食物和酒,這幾天,我真該少吃點。”郝夫人咬著麵包問:“他們為什麼請我們?”

“下個月三號,馬維雅小姐的生日,去年我們不是也去了嗎?那個黑魚子醬太好吃了,我的肚皮都快撐破了。嗬,嗬。”郝先生興奮的說著。

“那個肥胖的馬維雅小姐老是欺負郝金斯,我看不慣,我不會去的,郝金斯也不去。”郝夫人更加惱火的說。郝先生把報紙放下,露出他胖圓的臉,灰白的頭發,又圓又黑的眼睛,大而扁平的鼻子,他緊張的說:“這怎麼行,女主人不去太丟麵子了,市長和市長夫人也會很失望的。依恩將軍還準備推薦郝金斯去他們的高爾夫俱樂部呢。這可是個好機會,俱樂部裏都是些大人物,如果不是郝金斯球技出眾,是不會得到提名的。”

郝夫人有著彎卷的褐色頭發,削瘦的身材,大而有神的眼睛,白皙的皮膚,是位十分精明能幹的律師。他很支持他丈夫‘政議會要員’的工作。郝先生也全靠了嶽父的幫助,才事業有成,也就是郝金斯的外公。郝夫人吞下一大口牛奶麥片粥,堅定的說:“我可不想再看見馬維雅欺負我們的兒子了,就說我們病了,病得不輕,已經住院了。”郝金斯覺得這個主意很不錯很貼切,他每次見到馬維雅小姐就像生了一場大病一樣。

郝先生更緊張了,滿臉蒼白如紙,他極力想說服妻子參加市長的宴會:“一起生病?那可不是什麼好辦法,我想我會說服可愛的馬維雅小姐,讓她的惡作劇收斂一些。要知道可愛馬維雅小姐現在長大了,懂事多了。”郝先生每次都這樣親切的稱呼馬維雅小姐,如同是自己的女兒一樣。

郝金斯還在係鞋帶,都係了五分鍾了,他想起了那些可怕的‘惡作劇’,就像惡夢一樣纏繞著他,而且是大白天光天化日之下的惡夢。

第一個惡夢在馬維雅小姐十五歲生日時發生,郝先生一家很榮幸的參加了,郝金斯第一次到市長家,還以為走進了宮殿。可他並沒有遇到國王和公主,相反他看見了巫女。馬維雅將一整塊巧克力蛋糕扔到郝金斯的臉上,並用香檳酒澆郝金斯的蛋糕臉,而整個宴會響起了雷鳴般的鼓掌聲和歡呼,“馬維雅小姐,祝你生日快樂,青春永駐。”“馬維雅小姐,祝你永遠美麗,笑口常開。”郝先生卻安慰道:“兒子,馬維雅小姐可是送給你最大的一塊蛋糕,不是嗎?”回家時郝金斯想馬維雅小姐一定練過棒球,手勁大得實在受不了。

‘愚人節’時郝先生一家又被邀請了,宴會同樣很盛大華麗,與之相比郝金斯卻非常小心謹慎。因為這是個‘愚人節’,對於郝金斯來說‘愚人節’都是很可怕的。郝金斯幾乎不吃東西隻喝了點果汁,馬維雅小姐的小眼睛不停的打轉,紅蘿卜粗的手指抽搐著像得了中風,周圍的人不懷好意的朝郝金斯這邊瞟過來,史瑟朋在一邊冷笑。郝金斯感到危險會很快降臨到他頭上。

“你不喜歡我了,郝金斯,你移情別戀了,你變心了,你,,,,,,,。”馬維雅小姐對著郝金斯叫喊,但她忘了台詞,她被卡住了,宴會上的人都很震驚朝這邊看過來。死對頭史瑟朋還在一旁陰沉的冷笑。郝金斯有些不知所措,覺得非常尷尬“你說什麼,我,我聽不明白,,。馬維雅小姐你怎麼了,,,,。”馬維雅小姐的小眼睛轉了轉,臉脹得通紅,努力的要想起台詞,一分鍾後她才終於開口了:“你這忘恩負義的薄情郎,我,我,,,,。”結果她抽出了手槍,朝郝金斯連開了數槍,槍響效果太逼真了,郝金斯倒在地上以為自己死了。全場報以最熱烈的掌聲和歡呼聲。像精彩的大片落幕一樣,“愚人節萬歲,馬維雅小姐演得真是太棒了。”他們似乎並沒有注意另一個主角郝金斯,或許他們已經當他死了。“起來吧,傻瓜,是番茄醬。”史瑟朋很高興看見對手倒下,並嘲笑的說。

史瑟朋走到馬維雅身邊,興奮得像個狂熱的崇拜者:“太精彩了,太扣人心弦了。請允許我吻你的手,不久後你一定能成為國際級大明星的。”郝金斯想這一定是他老子教的,史瑟朋的豬腦一定想不出來,不過這也無所謂可以擺脫馬維雅的作弄,再好不過了。“兒子,你演得太好了。”郝先生高興的鼓勵道。郝夫人吃驚的臉勉強笑了笑。

去年‘聖誕節’,真是個寒冷的‘聖誕節’,一想到它郝金斯的腿就不由的打了個冷顫。那是至今最後一次去市長家赴宴。郝金斯已經很小心了,時時刻刻注意周圍的情況,中午一切正常大家都吃得很飽。除了郝金斯,因為馬維雅小姐總是搶他盤子中的食物,而她的盤子還是滿滿的。馬維雅說那有一種無法抵抗的誘惑力,zhan有欲。郝金斯想那一定有助於馬維雅減肥,因為她的盤子還是滿的,就像她根本沒吃一樣,可她都開始打飽嗝了。郝金斯覺得自己像個托盤子的服務員,還得不停的跟在馬維雅的屁股後麵轉。馬維雅說他可以吃她盤子裏的食物,郝金斯從沒那樣做過,可能是怕被傳染‘肥胖病’。

自從郝金斯表現了驚人的高爾夫球天賦後,馬維雅就把郝金斯攫得緊緊的,並四處炫耀,這讓一旁的史瑟朋怒火中燒,又表現出驚人的禮貌:“馬維雅小姐,隻要你願意,我願意做你是最忠實,最卑賤的仆人,為你做任何事。”郝金斯想史瑟朋最想聽到的回答是:“把郝金斯殺了。”可馬維雅並沒有理他。像牽小狗一樣將郝金斯帶到了院子,院子外十幾米遠的地方就是一條公路,像白雪中的一道黑帶伸向遠方。再過去一點是一個結冰的湖,周圍是白色的銀杉樹,一個銀白的世界,風景真的很美。下午很正常大家在院子裏滑雪撬,堆雪人,打雪仗。郝金斯一度認為不會再有惡作劇發生了,‘聖誕節’總是值得期待的。

但它很快發生了,當郝金斯和馬維雅正在看一個大雪人時,機靈的馬維雅將郝金斯推入到雪人中,並快速的扒掉了郝金斯的褲子,飛快的朝大廳跑去。郝金斯從雪堆裏爬出來時隻剩下一條花褲衩,雙腿不停的打哆嗦。大廳裏傳來了勝利的鼓掌聲和嘲笑聲。不過這天郝金斯也有值得紀念的時刻,一個天使,天仙,仙姑,郝金斯無法形容她的美麗。她穿著黑色的侍者服,她的眼睛很亮很迷人,如絲的秀發飄舞揮動著。手指如玉,唇如丹。她輕快的走過來,手裏提著被馬維雅搶走的褲子。躲在雪人後麵的郝金斯不知中了什麼邪,他癡癡的看著仙女走了出來,那位仙女般的女侍者吃了一驚,腳一滑就摔了個跟鬥。大廳門口看好戲的人立刻發出一陣超長的暴笑,大約持續了一月之久,郝金斯覺得用一個月來形容很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