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雲泱一路走去學校,清晨的空氣讓她混沌的大腦逐漸清醒,在路邊的早餐店買了份早餐,因為時間還早並沒有胃口,就提著早餐進了學校。
校園裏尚且空蕩,參加社團晨練的學生也還沒到,走過一個個教室裏麵空無一人。她停在自己班級門口卻是一愣,有一個陌生的背影站在教室的窗前。
背影瘦削挺拔,帥氣中透著一股與生俱來的優雅貴氣。她又覺得那背影很熟悉,尤其一頭銀灰色的短發叫她想起了昨夜乃至之前無數個夜裏夢見的畫麵。
未雲泱的心突突跳起來,有一些緊張,預感到了自己一直在尋找的答案可能即將揭開序幕——突然想到忍足對她說起過,跡部這個星期就要回來了,所以他應該是跡部景吾吧?幾乎是相當肯定的答案,她還能記得第一次聽見這個名字時心口的悸動,不是與現在不謀而合嗎?
他一直望著窗外,似乎是出了神,絲毫沒有察覺身後站了一個人。未雲泱想著是否應該主動上去打招呼,但又覺得太過唐突,也實在不符她的個性——雖然心裏很急切,但對不善交際的未雲泱來說,搭訕這種事還是有些難度的。
正左右為難地思考著,一雙大手落在了她的肩上,身後響起獨特的關西口音:“雲泱,這麼早啊?”
窗前的人聞聲也回過頭,忍足侑士笑容滿麵:“你也很早呐,跡部。”
“嗯,早。”跡部淡淡打了個招呼,聲線不及忍足魅惑,卻平添了一抹華麗。狹長的鳳目和右眼角下的淚痣,不住的讓人流連,但他眼神銳利眉宇英俊,便少了點邪魅之氣。
此時這雙鳳目中沒有特別的情緒,然而下一刻,視線順停在未雲泱的臉上,突然閃現了一陣驚愕的神色。
“你叫什麼名字?”
未雲泱有些意外:“我……未雲泱。”
“未雲泱……?”跡部擰眉,疑惑地念著這個名字,再看她一眼,不經意瞥見忍足搭在她肩上的手,薄唇一勾,眼底的疑惑變成一種淡淡的嘲諷,不再說什麼,走向自己的座位。
微妙的變化另她有了不太妙的預感。
“跡部,依然要參加網球社嗎?”忍足毫無所覺的跟他說話。
“啊恩,那是當然的。”
“今天有晨練,一起去?”他推推眼鏡,別有目的的問。
早就熟知這家夥的劣根性,忍足打著什麼主意,他會不知道?不將他揭穿,他瞥他一眼:“我下午再去。”
“嗯……那好吧,我先走了。”雖然有一點遺憾,不過也隻是把好戲的時間延後一點而已。忍足也沒有太大的失望,背著球拍離開。
教室裏隻剩下未雲泱和跡部兩個人,時間真的還早,其他學生至少也要再等十幾分鍾才會陸陸續續到。
跡部攤開一本精裝書,細長的手指支著額,專心閱讀,神情姿態極致的優雅貴氣。對於教室裏的另一個人完全當做不存在,也不會有想增進同學友誼的想法。
她的預感成真,跡部景吾果然不是一個容易親近的人,看來要從他身上尋找答案還要多費些功夫。
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她也拿出一本書看,但心思總是有意無意的就飄到後側方的人身上去,看了幾眼書,便忍不住回頭去看他,每看一次某種呼之欲出卻又怎麼也抓不到的東西就在腦中一閃而過,她想抓住這種微妙的感覺,無奈總是徒勞。
頻頻的回頭注視終於引起了跡部的注意,他不客氣的抬眼對上她,毫不掩飾的厭煩。
“怎麼,本大爺就這麼迷人,讓你舍不得移開眼一看再看,啊恩?”冷冷的開口,諷刺意味十足,並有一種高高在上的睥睨感。
她實實在在的感受到了被看不起。從來沒遇到過這樣的人,隻是被多看了兩眼,就如此盛氣淩人。那麼不近情理的人,也難得的惹她不愉快了,不由反諷一句。
“不過被多看兩眼而已,就覺得吃虧了嗎?原來跡部景吾是如此小家子氣的人。”
“你說什麼?”沉下的聲音問。
未雲泱輕慢地扯了扯嘴角,回過身不再搭理他。
身後傳來一聲冷哼,“不錯,懂得以退為進,不過你以為本大爺會吃你這套,啊恩?”像是不屑地看穿了她的什麼小把戲似的。
未雲泱不明所以,想問清楚。跡部把書往抽屜裏一扔,從她眼前走過離開了教室,完全是不想再應付她的樣子。
望著他的背影,她皺眉愁苦起來。或許剛才不應該反刺他一下,搞成現在僵持的局麵以後的事情可不好辦,無論對他的態度多不滿,都要暫且按奈以大局為重啊未雲泱後悔著,並且思量其了能起死回生的方法。
班上陸陸續續有同學來了,安靜的教室有了吵鬧的人聲。
手裏的書依舊翻在那一頁,腦子裏還是沒有很好的對策,這時候手機的信息提示音響了——到網球場來,有好戲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