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夜,來逛廟會的人多了,人們摩肩擦踵,一不小心就能與對麵的人迎麵撞上,各個攤子前都簇擁著一群人,即使這樣,也隻是平添廟會的熱鬧,毫不掃遊人們的興致。路邊街燈被亮起,透過五彩的短冊映在遊人——尤其是女孩子們花樣繁雜的和服上,好不絢爛多彩。
未雲泱、真田弦一郎及幸村三人吃了粘糕,在一個射擊遊戲的攤子上碰見了已玩瘋進入入魔狀態的切原赤也、吹著口香糖興致高昂的為切原指點戰術的丸井文太,以及不知如何製止這兩個人而頭痛不已的桑原,儼然就是一個大人兩個小孩的組合,把射擊攤的老板整的欲哭無淚。
“這個切原,真是太不像話了!”真田弦一郎看不下去,準備上去施以鐵拳製裁,被幸村拉住。
“嗬嗬,弦一郎算了。難得的七夕,就讓他好好放鬆一下吧!”
未雲泱隻見堂兄緩緩收起拳頭,最後隻好無奈的歎氣:“這次就放過他!”而幸村依然笑的和煦無害。她來回打量兩人,不由感歎:堂哥雖然經常扮黑臉,但要論起手段和殺傷力,是遠遠不及幸村精市的呀!
繼續逛著,真田弦一郎在幸村的建議下又買了一支蘋果糖給她。這東西和中國的冰糖葫蘆有異曲同工之妙,裹在外麵的糖衣脆甜,和蘋果肉一起咬下去滋味不錯。
接著他們又在釣水球的攤子上遇到了柳生比呂士和仁王雅治,打了招呼,柳生見未雲泱對他們釣到的水球多看了幾眼,就送給她。她確實對圓滾水靈又有好看圖案的水球有些喜歡,就道了謝收下。
然後仁王告訴他們,晚上九點半坡頂的神社上有煙花大會,他和柳生打算打道回府了,不過推薦真田帶著自己的堂妹去觀賞。於是,將堂妹能否玩的開心視為己任的真田弦一郎,立刻拍板決定要去神社看煙火,幸村微笑支持。
三人就二話不說往坡頂上的神社出發了……
可是到了神社,真田弦一郎看看時間,卻突然說要回家一趟。
“哎,為什麼?”
“我去把家裏的許願竹拿出來,煙火晚會結束後正好可以流放到河裏,煙火晚會後再回去取的話會太晚。”
“那,趕得及在煙火開始前回來嗎?”
“一個人從邊路走,應該來得及。”他斬釘截鐵地道。
“額……”未雲泱一時無語。雖然堂哥絕不是為了“願望成真”這類可笑的理由才要做這些事,但對於傳統貫徹始終的執念,還是叫人有些哭笑不得。
“既然這樣,那弦一郎就快去吧!”幸村不以為意,還笑著對他保證道:“雲泱我會照顧的,你就去吧。”
“嗯,那雲泱拜托你了,我快去快回!“說著,真田弦一郎逆流走進人流中,一會就消失在了眼前。
“……“未雲泱再次感到嘀笑皆非,自己什麼時候變成一個包袱了?
“雲泱,我們去那裏走走吧!“接過真田弦一郎”包袱“的幸村,親切的像對待自己的妹妹一般。
她點點頭跟在幸村身後,小口小口啃著剩下的半支蘋果糖,百無聊賴……
神社前亦安排節目,遊人們可以圍在一起跳傳統日本舞慶典舞,中央設有一個高抬高台上有鼓,願意的年輕男女可以登上高抬揍鼓,下麵的人就踩著鼓點踏舞。
未雲泱和幸村隻站在人群外看個熱鬧。
忽然一點涼意落在鼻尖上,未雲泱伸手去摸——是水?頭一抬,就看見數點雨滴從沉藍的天上落下——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雨聲促成一片,七夕廟會被突如其來的大雨給攪亂了。
“雲泱,快避一避吧!”幸村用一隻袖子遮在她的頭頂,一手拉著他隨著人群躲到神社房屋的屋簷下去。
屋簷下擠滿了人,他們動作慢了點,站在了靠最外麵的地方。伴著雨又刮起風,雨幕被風斜吹進屋簷下,打在未雲泱細白赤裸的腳背上。幸村無言地往她身前站了站,擋住了雨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