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咄、咄。”書房的門被敲響,跡部收斂心神,關上窗拉好窗簾對外麵的人道:“進來!”
管家開門,必恭必敬地站在門口:“景吾少爺,望月小姐來訪。”
望月?他挑眉問道:“哪一個?”望月家有兩個女兒,他隻對一個有些好感。
“是望月聽晨小姐。”管家說。
“嗯。“他跨步走出書桌後,頓了頓又折回來,掀起窗簾一角看去,見她依然睡的香甜,不由勾唇微笑。”等一下叫醒未小姐,跟她說我要接待客人,下午的訓練晚點過去。“吩咐道。
管家一時不明所以,呆了呆,慌忙低首道:“是,我知道了,景吾少爺。”
望月財閥和跡部財閥一樣,是二十世紀後靠新興產業發跡的。商場上可分兩種陣營,一種就是像他們一樣發跡較晚但發展迅速,充滿不可限量前途的年輕集團,另一種就如良峰家及未家這樣有著深厚底蘊、根蟠穩固的百年世家。攻守同盟自然是找同類盟友了,所以望月財閥和跡部財閥向來有著良好的合作關係,互幫互助,禮尚往來。
不過商場上的合作並不意味著在私人交情上也要唯利是圖,望月家的兩個女兒,性格相差甚遠,他隻有興趣結交一個,另一個則不敢恭維。
跡部穿過走廊來到二樓玄關,樓下大廳內一位打扮精致的淑女正端坐在沙發上喝茶,一舉手投足都是富家千金的矜持優雅,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算是和人前的自己有那麼些“臭味相投”吧?
自嘲一番,他眉宇間神情微變,添了幾份熱絡的疏離,掛上禮節性的笑容,不失帝王的傲氣,自信從容的下樓迎向他的客人。“望月小姐大駕光臨,真是讓我驚喜萬分呐!”
望月聽晨起身,得體有禮的應道:“我冒昧前來打擾,請跡部君不要見怪了。”
“怎麼會呢?”他做了一個“請坐”的手勢,二人一同坐下,他說:“我剛才正好有公事處理,招呼不周的地方還請見諒。”
她恭維道:“跡部君已經分擔起公司重任,不像我隻是溫室裏的花朵,家父也經常稱讚跡部君是我們這一輩的佼佼者,一直要我多向你學習呢!”
跡部略表謙虛的笑了笑。
寒暄一番後,她說明來意。“其實我今天是來送邀請函的,屆時希望跡部君能賞臉參加這個宴會。”把一封精美的邀請函遞出,他接過來打開看,欣然笑道:“原來是望月小姐的生日宴會,那我一定會參加。”
“嗯……”望月聽晨低頭輕應了聲,落落大方的態度顯出一絲扭捏來。跡部啜口茶,斜睨她欲言又止的樣子,並不打算替她接話。
猶豫了一會兒,她像是下了某種決心,抬起頭目光炯炯的望著他說:“其實,我還有件事想拜托跡部君。”
“啊恩,願聞其詳。”
她暗自深吸口氣,壓下少女的膽怯羞澀,重新端起高貴淑女的從容不迫,說道:“聽說跡部君的交誼舞跳的也十分出色,我想請跡部君做為我當天的舞伴,陪同我出席生日宴會。”
這大概是這位金枝玉葉的小姐生平第一次屈降尊貴來拜托人吧!她的偽裝、固執、勇氣一一收盡跡部景吾敏銳的洞察力中,在精英教育下成長起來的他們,都有不得已戴起的麵具,不同的是有些是虛偽,有些是一種保護。
他欣賞望月聽晨的個性,為了達到目的,能隱忍下怯弱使自己變的強大,並且她所求的也絕非一己之私。望月叔叔有這樣的女兒該慶幸,可半點不輸別人的兒子……相比之下,另一個自私自利,心思陰暗的望月小姐真是天差地別的存在。
跡部放下杯子,思忖片刻:這邀約似乎沒有推脫的道理,社交場上的應酬不就如此麼,在宴會上建立的良好的合作關係,保不準日後就能利用在談判桌上,況且望月聽晨也不惹人討厭。
卻總覺得還有些不妥,但一時說不上來為何……
於是他這樣答複道:“能成為望月小姐的舞伴,是我的榮幸。“然後起身抱歉地說:“不過今天冰帝網球社正在集訓,就不能多陪望月小姐了。”
望月聽晨的臉上露出一絲訝異:“社團集訓?在這裏?”
“不錯。”跡部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