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招呼到自己網球社的那群人時,沒見到未雲泱的人影,暗地問了忍足,被告知:雲泱看見你摟著望月小姐跳舞傷透了心,不知躲到哪個角落哭去了!
雖然明知這心眼甚多的忍足必定是添油加醋了一番,跡部卻也心神不寧起來。“本大爺不是叫你照顧好她的嗎?”
“嘖嘖,跡部現在是你傷了她,反倒怪起我來了?”忍足哂笑道:“你們兩個都那麼別扭主,一個瞻前顧後,另一個明知對方的心意就是不肯低頭妥協。跡部,雲泱是女孩子扭捏些就算了,你死撐著幹嘛?非要看她寢食難安才能滿足你的虛榮心嗎?”
“忍足你給本大爺閉嘴!“跡部心煩意亂地打斷他的絮叨,找來樺地。“樺地,替我找出雲泱,告訴她,我有話要對她說。”
“wushi!“樺地認真領命,一刻不耽擱地找人去了。
跡部礙於今晚的身份,不得不陪著望月聽晨遊走在賓客間寒暄演戲,直到快要忍耐不住時,她和茂田家的少爺興致勃勃跳舞去了,自己也終於有機會脫身。
望月聽晨如一隻蝴蝶一般被仰慕者牽入舞池,他旋踵就走,一刻不留。
穿過燈火輝煌的舞會大廳,踏上通往二樓主室的樓梯,身後的靡靡之音漸遠,樓室的走廊裏壁燈靜靜映照柔亮的光,地上鋪著絲絨地毯,踩上去腳步悄然,偶有幾個仆人走過,也都安安靜靜的。
跡部要找人,卻不露半點焦急,反而閑庭信步,胸有成竹的模樣。他邊踱步邊尋思著未雲泱會躲去哪裏做什麼,走了幾步跡部便有了一些靈感——微閉眼,在腦中回想曾與她獨處的點滴,慢慢就有一幅畫麵浮現出來……
睜開眼目光炯炯,篤定地勾唇一笑,正好有個仆人走過,他叫住那人,問:“這座別墅裏,哪個地方最適合看月亮?”
“呃……”仆人一臉茫然。這跡部少爺放著外頭熱鬧的舞會不去,尋什麼地方附庸風雅的賞月呢?“三樓休息室那裏的露台,應該不錯……呃?”
仆人還為說完,就見跡部少爺急切地往三樓走去了。
人大多都是這樣的,當想見一個人的時候,若無半點頭緒尚且能冷靜自製,隻要有了一點蛛絲馬跡,便再也按捺不住那種急迫的心情。
跡部迫不及待地來到三樓,才想起來自己根本不知道休息室在哪一邊,不由怔住。
“嗬……”扶額自嘲而坦率的輕笑出聲,“沒想到本大爺也會犯這種錯誤。”
原來遇上了她,再華麗無雙的跡部景吾,也不過一介凡人罷了!
左右望了望,跡部選定一條路,自信從容地一直走了過去……
然後就在兩壁燈火的映照下,看見了盡頭處一間敞開式的房間,以及在房間後相連的露台。裏麵沒有點燈,露台外重雲遮月,隻能借到走廊裏微醺的光,房間裏黑梭梭的看不真切。
跡部在門口頓了頓,又往裏麵走去。
這時風吹雲散,隨著他靠近的腳步,月光漸漸散下,將原本隱藏在灰暗模糊中的事物一一呈現出來。
銀白月光灑落到露台一隅,如掀開一塊幕布,一個靜坐著的白衣少女的背影緩緩映進了他的眼簾——像一幅貞靜的畫,亦如輕輕綻放在月光下純淨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