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為何這樣痛苦活著
消了氣的葉青雅朝不苦看過來。
發現她隻是安靜地站著，對剛才的鬧劇全然沒什麼反應。葉青雅也見過不苦幾次，對於她的印象還停在上次運動會的時候，之後有近一個月的時間再也沒有見過。但現在女生給自己感覺明顯不一樣了。
以前的葉青雅看到袁不苦，會認為她就像一隻兔子，看上去柔柔弱弱，一雙深褐色的眼眸總會帶著幾絲膽怯的意味，絕不會用現在的表情看著自己。
淡然，平靜。
她竟一時語塞，眼神向下掃去，看到了女生左臂上的袖章。
“我喜歡蘇言，你知道的。”想了想，葉青雅終於開口，“所以無論怎樣，我都會努力爭取。”
“這樣啊。”不苦點頭，“很好啊，喜歡就告訴他吧。”
“嗬，你以為我沒說過嗎？”葉青雅冷笑，“我知道他不喜歡我，但是那又有什麼關係呢，隻要我喜歡他就好了。”
“哦。”她的反應依然不大。
被她冷淡的表情刺激到，葉青雅有些失控，“你這個樣子算什麼呢？同情還是嘲諷？告訴你，我什麼都不需要！你以為人人都和你一樣嗎？我隻信自己，隻有自己不會欺騙自己，隻有自己不會背叛自己……”
說到動情處，她踉蹌著後退一步，挑起一抹笑，上下打量著不苦，“如果不是我哥，你根本不可能過得像現在一樣。你以為自己怎麼樣嗎？”她朝前踏出一步，抓住不苦的左臂，盯著那個黑色的袖章，“這就是你變成現在的原因？太可笑了。不過隻是死亡而已……”
隻是死亡。
那真是最輕鬆的一件事情。
隻要用一把鋒利的刀在手腕處輕輕一劃，看著鮮紅的血液噴薄而出，生命就可以消逝；又或者站在這座城市最高的建築物上，俯視腳下螞蟻一樣的人，輕輕一躍，連疼痛都不會持續太久，瞬間死亡。
多容易，多痛快。
這個世界上最艱難的從不是死亡，而是活著。
即便被欺淩，被踐踏，可仍然需要背負著肩膀上的重擔活在這樣的一個社會。
哭泣不能，微笑不能，連放棄都不能。
為什麼啊？為什麼要這樣活著？
還不如死了算了。
“袁不苦？你說，死了，是不是就可以不用考慮這一切了？”葉青雅癡癡地笑，表情變得猙獰，邊說邊拉著不苦朝馬路邊走去。不苦想要掙脫，但葉青雅的力氣出奇的大，她竟掙脫不開，隻能盡量拖緩她的動作。
她能夠感覺到葉青雅的不正常，但是無法確認原因。
“葉青雅？葉青雅！”
沒有任何回應，她依然固執的拉著不苦繼續往前走。
不苦眉頭鎖在一起，天色已晚，來往得行人雖然多，可顯然都沒有出手幫忙的意思。不能任由她這樣下去，要不然兩個人都會出事。
不苦用力甩開葉青雅的手，但葉青雅好似沒有察覺，少了不苦的束縛，她的步伐邁得更大。不苦瞳孔鎖緊，連忙反手拉住葉青雅的胳膊，阻止她再繼續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