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廣闊的天庭,上帝正在召見群臣,仙官侍立左右。三仙長出位,以宇宙的浩瀚,變化的無窮景象,頌揚上帝造化萬物的豐功偉績。
惡魔靡非斯特和往常一樣來到這裏,口中無一句稱頌的話,反而大發一通議論,說什麼世界是一片苦海,而且永遠不會變;人隻能終身受苦,像蟲魚一樣,任何追求都不可能有什麼成就。
上帝問起大煉丹家浮士德的情況。靡非斯特說他正處在絕望之中。因為他欲望無究,他既想上天攬明月,又想下地享盡人世歡娛,到頭來,什麼也不能使他滿足。
上帝堅信浮士德這樣的人類的代表,在追求中難免有的失誤,但在理性和智慧的引導下,最終會找到有為的道路。
靡非斯特不同意上帝的看法,他自信能將浮士德引向邪路,讓他墮落,並為這事他提出敢同上帝打賭。
上帝也想找個負麵的東西鞭策人的精神,於是上帝一口答應了靡非斯托的要求,把浮士德交給他。
賭博開始。
靡非斯特興衝衝地從天宮下到凡塵,一心想到要把浮士德引向墮落。在一個中世紀的書齋裏,室內陰暗、沉悶,年過50開外的浮士德坐臥不寧,煩悶已極。他想到自己大半輩子埋頭在故紙堆中,與世隔絕,研究了世間的一切學問,到頭來卻一事無成,既不能救世濟民,又不見半點聰明。他渴望投身宇宙,承擔起世上的一切苦樂。但是,他幾次努力都絲毫無功,失望已極之時,他想到以死來解脫一切。在激動的心緒中,他倒出一杯毒酒,將它舉到唇邊,準備作最後一次痛飲……突然,教堂響起複活節的鍾聲。這鍾聲猛地喚起浮士德對童年生活的記憶,對人生的向往,因而斷了自殺的念頭。
春天來了,快樂的人群湧向效外。浮士德也混雜在人群中。人們盡情領略著春天的美景。浮士德特別興奮,郊野的一切都使他無限歡欣。農民們向浮士德敬酒,酬謝他在瘟疫中搭救他們。浮士德麵對群眾對自己的熱忱褒獎,十分漸愧。他反省自己,何曾醫好過病人?煉的那種金丹隻不過是騙人的把戲。
夕陽西下,良辰將盡。浮士德恨自己沒有騰飛長空的翅膀,飛去把太陽追趕。他感覺有兩種意念在內心中搏鬥不息:
一個要執拗地守著塵世,沉溺在迷離的愛欲之中;另一個要猛烈地離開凡塵,向一個崇高的境界飛馳。
惡魔靡非斯特發現浮士德的思想正處在矛盾之中,立刻將自己變為一個書生,走來與浮士德相識。他告訴浮士德:他是“否定的否定”“否定的精神”,“惡”就是他的本質;他要與自然的權威抗衡,要毀滅一切,包括人類。浮士德向他訴說塵世生活束縛的痛苦,他寧願死也不願過這種安貧守分,無所作為的生活。但是,死也要死得痛快,或者戰死沙場,血染榮冠,或者狂舞之後倒進姑娘的懷抱。
靡非斯特乘機勸他去從事歡樂的事業,從孤僻的生活走向廣闊活潑的天地。並提出給他簽訂這樣的契約:靡非斯特今生願意做浮士德的仆人,聽他的吩咐,為他解愁除悶,尋歡作樂,獲得一切需要;但當浮士德在表示滿足的一瞬間,奴役便解除,浮士德的靈魂就屬惡魔所有,來生便做惡魔的仆人。浮士德根本不相信“來生”,更不相信自己有知足的一天,便毫不猶豫地同意了這場賭博,立下了契約。
於是靡非斯特便把黑色的外套變成一朵浮雲,載著浮士德和自己,開始了四海的雲遊。首先,他們來到萊比錫的一家地下酒店,靡非斯特要讓浮士德看看這充滿“快樂”的世俗生活。酒店裏,一群大學生正在飲酒作樂,玩些無聊的把戲,唱些無聊的歌曲。靡非斯特是胡鬧的專家,他加入大學生的陣營,給大家唱了一首滑稽的跳蚤歌。唱完,眾人拍手叫好。接著,靡非斯特又耍了一個花招,在桌子邊上鑽出洞來,每個洞裏都流出了各自想喝的美酒,樂得這群大學生狂笑不已。年過半百的浮士德對這些低級荒唐的把戲和享樂並不感興趣,急著要離開。
靡非斯特就帶著浮士德來到魔法女巫之廚,意欲用愛情生活來引誘他。惡魔先讓他對著一個大的魔鏡,鏡子裏立刻現出一個美女,引得浮士德向往、發狂。不一會兒,靡非斯特又催著浮士德喝下魔法女巫的藥湯。浮士德頓時青春年少,渾身愛情激蕩。
青春煥發的浮士德在街上溜達。少女格莉琴由教堂回家,從他身邊走過。她美麗的容貌立刻吸引了他的注意。他搶步上前,提出要挽著手兒送她回家。他的要求遭到拒絕,端莊的格莉琴拂袖而去。
浮士德神魂顛倒,急切地要靡非斯特去把格莉琴捉來。如不從命,就和魔鬼一刀兩斷。靡非斯特連忙一口應承。這樣,在靡非斯特的幫助下,浮士德很快獲得了純潔的平民少女格莉琴的愛情。為了能在家中享受愛情的歡樂,格莉琴接愛了浮士德的計謀:用安眠藥使用母親沉睡。誰知用得過多,母親竟一睡不醒,離開了人世。格莉琴無意中殺死了自己的母親,悲痛欲絕。她隻有以悲痛和懺悔的心情祈求聖母把她從死亡和恥辱中拯救出來。可是,醜聞已經傳遍市鎮,原先的“花中之王”如今處處被人鄙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