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間，方縣令一陣機靈，寒意從尾椎直衝天靈蓋。又覺得身旁被人觸碰，轉頭看向旁邊的楊師爺，從楊師爺眼中看到同樣的駭意。
這心術不正之人，說的哪裏是什麼學穿牆術之人，分明說的是他們！
穿牆術是誰提起的？
是左昊！
這個左昊，若真是十三歲，那就是人小鬼大！
什麼狗屁穿牆術，分明是暗諷他們偷盜官糧。有人把守，官糧仍失竊，和穿牆術有何區別？
一陽子聽懂了左昊之意，故意這麼點出來。意思豈不是說，要如實上報？
“道長說的是，穿牆術確實有用。”
一陽子雖說拿四品俸祿，卻沒說自己是什麼官職。方縣令還是稱呼一陽子為道長。
“道長，既然鼠妖已除，鼠禍已解，我這就讓人把轉移的官糧運回官倉。如今我等被老鼠咬傷，疼痛難忍。還要勞煩道長親自把關，莫要讓柳太公糊弄，貪了官糧。”
方縣令先把柳太公賣了，保自己無礙。
他也不說自己運了多少官糧出去。今夜運出去的官糧，肯定不夠填補官倉。若是不夠，不是被群鼠盜走，就是柳太公瞞了他私藏，均與他無關。
楊師爺聽懂方縣令言下之意，趕緊把先前那套解釋又說一遍。
“道長，我等真的是為了保護官糧啊。”
“自從左昊說沒找到美女蛇屍體，大鼠洞裏的鼠妖不是主謀，我等便聽柳太公之言，檢查官倉。擔心鼠妖偷完柳家糧食，再偷官糧……”
一陽子抬手阻止楊師爺再說下去。
“我太平監隻管殺妖，不管其他。你們無需向我解釋，我也不會聽。”
“左昊，我們走。”
又拉過一個沒受傷的衙役。
“你隨我來，找些人手幫我數老鼠。”
出去後，左昊借口太累，去洗澡休息。一陽子也知道左昊殺了太多的老鼠，沒有難為左昊。
左昊讓獄卒帶他找地方洗澡，洗完澡從自己的包袱裏取出幹淨衣服穿上。尋思著明日要多做兩件衣服，換掉的衣服全是老鼠血，不能再穿。
好在昨日從大鼠洞回來，就立即讓王捕頭和那些捕快、衙役把賬還了，手頭有錢買衣裳。
麻煩獄卒弄來吃的，左昊吃完自己進牢房，閉眼就呼呼大睡。
過了午時，左昊才悠悠醒來。已換過班的獄卒看到左昊醒來，告訴左昊一陽子找他。得知他睡覺未醒，讓他醒後過去。
左昊找到一陽子，看他正拿著縣衙大印往一文書上蓋。看到左昊進來，一陽子把文書給左昊看。
“可識字？”
按理說，村裏的小孩很難有讀書習字的機會，左昊也沒有。倒是跟村正學了幾個常用的字。係統開啟後，他便仿佛開竅一般，不需學習也能認字讀寫。
“認得。”左昊回答，拿起文書觀看。
“看看，我寫的可屬實。如有遺漏，你指出來，我補上。”
左昊認真觀看，這是一陽子把美女蛇之事、鼠妖之事如實記述。連方縣令半夜運官糧之事，也寫在上麵。
隻是沒有一陽子的個人推測，隻寫看到的和方縣令說的。可以說，這份報告文書，寫得很詳實，沒有亂說什麼。
“是這樣。”左昊點頭。
“那就行。我會讓衙役將此往上報送，該你的功勞不會少。隻是美女蛇屍體未曾找到，你有何建議？”
左昊將他與王捕頭去青龍湖查找之事詳說一遍。
“時間緊迫，未能詳查。也許方向錯了，也許線索就在青龍湖。”左昊不敢肯定鼠妖把美女蛇屍體運往青龍湖。
“可惜，沒有留下活口。”
“當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