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佛法無邊,回頭是岸。陳居士悟得透徹,比起我這個國王來,更拿得起,放得下!”哈隻葛達那加刺合十,還禮。對李翔的好感不由自主多了幾分。所有罪孽,一入佛門就可化解。自己命人搶了大宋商隊,殺了大宋海商。這些罪孽都是不得以,都是被蒙古人脅迫的。既然眼前這個滿臉寒毛的家夥也有相同經曆,彼此之間應該能互相理解。

“這位善人姓李,也在破虜軍中做過,所以跟那個姓杜的魔王很熟!”土罕見爪哇王接受了李翔的說辭,趕緊在旁邊煽風點火。

大夥受蒙古人誘惑,搶劫大宋商船時,土罕對事情的結局就不看好。這倒不是出於他對大宋百姓的嗬護,而是他私下認為,蒙古人造船技術沒大宋高,所以對南洋的威脅也沒有大宋大。與其殺宋人去討好蒙古人,遠不如殺蒙古人討好大宋益處大。不用搶,就憑越來越多的大宋商船在南洋之間往來貿易,就可以為南洋諸國創造無數財富。況且,南洋還有大宋最急需的糧食、銀礦和銅礦。

“李居士願意為爪哇斡旋,我爪哇上下皆感激不盡。但不知道李居士需要什麼酬勞,我爪哇需要答應大宋什麼條件!”哈隻葛達那加刺意味深長地看了土罕一眼,轉頭對李翔問道。

“我現在是商人,雖然受了佛法感化,有了拯救天下蒼生之心。但為了自家生存麼……”李翔笑了笑,一臉莊嚴地講道。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佛祖講經,還需要三鬥米粒黃金呢?李居士需要什麼,盡管提,我爪哇上下,盡力滿足施主要求!”沒等李翔說完,哈隻葛達那加刺搶先答道。

這種熱情的態度,反而讓李翔感到非常不好意思了。順手從臉上拔了幾下寒毛,穩定了一下心思,才慢慢吞吞地說道:“我們商隊麼,要求自然不高。也就是想從貴國手中租借一個小島曬曬帆,修修船什麼的。至於哪個島,您也甭擔心。葛朗島目前被大宋占了,我幫您要回來,您以每年,每年以這個代價把他租給我們南洋商團二十年,如何?”

說完,李翔吩咐隨從搬來一個小木箱,打開蓋子,放到了哈隻葛達那加刺麵前。

一盞晶瑩剔透的琉璃燈落入爪哇王眼裏,黃金打造的燈頂,白銀打造的燈框,上麵鑲嵌著雙層暗粉色玻璃。裏層玻璃與外層分兵畫著不同的畫,彼此同軸。

見爪哇王翁婿的目光被燈籠吸引,李翔得意地笑了笑,躬身挑起了玻璃燈,命人點燃了裏邊的香燭。

淡淡的龍涎香味道從燈口噴了出來,琉璃燈受熱後開始緩緩旋轉。內外層玻璃畫麵交相呼應,居然變成了一連串的動作。燈盞下,銀鈴當輕輕奏響,仿佛有一個菩薩,在慢慢講述著梵文。

哈隻葛達那加刺看得眼睛都直了,這是價值連城的寶貝,甭說李翔答應每年給他一座。就是李翔不給他任何租金,能讓被大宋攻占的葛朗島回歸版圖,也足夠他在諸土酋麵前炫耀。雙手接在燈籠下,連聲答道:“好,好,本王答應你。葛朗島租給南洋商團二十年,每年收取租金為琉璃燈一盞!”

“大王且慢,此外,南洋商團在爪哇境內行走的關稅…..”李翔將燈籠故意抖了抖,拉長了聲音問道。

“南洋商團如果能為爪哇求和成功,在爪哇境內,一切貨物免稅!”哈隻葛達那爽快地答道,仿佛根本沒把那點兒稅收看作眼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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