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卓被馬大剛嚴刑拷打了一番,唐卓始終一言不發,一副很不配合的樣子,就連頭被打破,血流到眼睛裏都不眨一下,這種狠人馬大剛還是第一次見,所以打了一會兒自己覺得沒勁,便把唐卓丟進了羈押室裏。
派出所裏人不少,每個嫌疑犯都被分開關著,這是讓唐卓唯一感覺到滿意的地方,除此之外,無論是冰冷的鐵窗還是冷硬的地麵,亦或者是無光的天花板都讓他感到不適。
就這樣一直到了下午兩點,唐卓忽然聽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連忙睜開了眼睛,臉上頓時一驚。
“爸,媽,你們怎麼來了。”
唐卓從地上爬起來,看著外麵的父母,十分驚詫。
“小卓,你怎麼受傷了,是不是有人打你了。”徐秋萍一眼便看見唐卓臉上的血痕,還有嘴角的淤青,一雙手顫抖著伸過去捧著他的臉哭著道。
都說母子是心連心,這話果然沒錯,雖然傷在唐卓身上,但當媽的卻更加感到心痛,恨不得這傷是在自己身上。
唐卓道:“媽,我沒什麼事,一點小傷而已,我不是讓嫂子轉告過您,讓您不用擔心我嗎?最多一天時間,我就會被放出來。”
話音剛落,唐卓忽然瞥見落後幾步的唐茂才也走了過來,身邊還跟著一個警察,那個人跟他耳語了幾句然後離開了。
“大伯怎麼也在這?”唐卓嘴上在問,心裏已經隱約猜測到一些。
十有八九是老媽老爸不放心,最後求到了唐茂才那裏去,畢竟在榕水村,唐茂才算是胡友貴之下第一有份量的人。
唐茂才背著雙手,昂首睨了唐卓一眼,笑道:“不是我,你們一家人能相見嗎?”
唐卓露出一副很不喜的表情,皺了皺眉。
這話說的,怎麼好像是在施舍似得?
唐茂才看見唐卓的表情,臉上的笑容也慢慢消失不見,他知道,這個侄子,近些年可是對他越來越不尊敬了,他覺得自己有必要給他一點教訓,讓這小子知道,你大伯永遠是你大伯。
這時,徐秋萍拉著唐卓的耳朵說了幾句。
唐卓頓時大怒:“什麼?誰答應的,這怎麼能答應呢?地和房子給了大伯,嫂子怎麼辦?”
唐卓提聲道:“這件事我不答應。”
唐卓突然發飆,把徐秋萍也嚇了一跳,連忙勸說道:“兒啊,你別說傻話,我們好不容易才求得你大伯幫忙,讓你大伯來把你弄出去的,你別惹你大伯生氣。”
說完,徐秋萍又拉著唐興生給唐茂才說好話。
但唐茂才當眾丟了麵子,已然觸怒了他,他指著唐卓道:“你知不知道你爸媽為了你流了多少眼淚,耗盡了苦心想把你從派出所撈出來,你現在卻說出這種話,真是一點都不懂得感恩。”
唐卓雙手握緊門上的鋼筋,道:“大伯,你說我不懂感恩,但我隻看到你現在罔顧親情,跟親戚做交易,而且還是又黑又狠的交易,真是活活要把人宰死,我絕不會讓你奪走嫂子的房子和地的。”
“小卓,你怎麼能這樣說呢!快跟你大伯道歉。”唐興生大喝一聲,臉上罕見的露出了怒色。
自從唐卓高中畢業以後,唐興生再也沒有對兒子大聲說過話,因為他一直覺得愧疚,是自己沒本事才沒法供兒子上大學,但是這次他不能再由著唐卓的性子來了。
唐卓看到老爸動怒,臉色也微微一怔,心情有些複雜。
“好,好小子,我看在你父母跪下來求我的份上才答應幫你,沒想到你不僅絲毫不領情,反而頂撞起我來了。”
唐茂才咬牙冷笑道:“弟妹,別說大哥無情,實在是你們教出了一個好兒子!”
唐茂才冷著臉說完,立即轉身就走,但他心裏其實並沒有多麼憤怒,他覺得,不出三秒鍾,唐卓一家,一定會求自己留下來。
果不其然,剛走出一步,徐秋萍立刻就從後追來:“大哥……大哥……求求你了,看在他是你侄子的份上,別跟他計較。”
唐興生同樣追了過去,二老就跟給別人當孫子一樣,張口閉口求求您了,但唐茂才就是高傲的昂著頭,端著架子不說話。
這一幕畫麵,看得唐卓心都在滴血,他本來還以為唐茂才說老爸老媽跪下來求他不過是誇張的說法,可是看到現在的情景,他才知道唐茂才沒有撒謊,如果不是這裏還有其他人在,老爸老媽現在就要跪下去求唐茂才留下來了。
這種人,能叫親戚?!這種人,配做兄長!?這種人,配做長輩!?
唐卓臉色漲紅,猛地一拍鐵門,猙獰麵目地盯著唐茂才,喝道:“媽!別求他,難道您連兒子也不信了麼?我說了,一天之內,我肯定會安然無恙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