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四,你上來。”
隨著老方頭的這一句話,擁擠的人群自覺分開,讓開了一條一米寬的道路。
唐卓以為這一位病人有多麼重要,要不然這些鄉民為何如此的鄭重,隻是喊出個名字,便自覺讓路。
於是唐卓順眼望去,正好看見一個戴著眼鏡的中年男子,格格不入的站在眾多村民之間,那中年男子氣質卓然,耳鬢雖染白,但眼神很是鋒銳,一看便與這些剛從莊稼地裏出來的農民有所不同,而且身邊還跟著一個身材健壯的年輕男子,看起來就像是練家子。
唐卓剛和那中年男子對上視線,心裏便有一種感覺,這一定是個大人物。
不過就在這時,一道粗獷的聲音很是不爽的叫道:“老方頭,這麼多人你幹嘛就叫我啊,我的毛病大家都知道,而且你都治不了,讓這小子頂個屁用啊。”
原來趙四另有其人,唐卓立刻轉移視線。
隻見一個五大三粗的青年漢子,赤著上半身,挺著豬八戒那樣的啤酒肚,下麵就穿著一條大褲衩,大搖大擺的順著人群中間的那條露走過來。
這人沿途走來,兩旁之人紛紛捏著鼻子後退,還有不怕事的直言:“趙四,你特娘的又不穿衣服,空氣都被你給汙染了。”
趙四回瞪一眼:“誰說老子沒穿,老子不是還穿著褲衩子,你看不見嗎?”
有人譏笑道:“難怪買你家的魚總是臭的,天天不穿上衣,好魚都被你給熏臭了。”
眾人哄然大笑,趙四惱怒道:“放屁,你們一個個圖便宜買死魚,當然是臭的,你再胡說八道,我就用你婆娘攤子上的衣服當搓澡巾,用完了再給你放回去你信不信。”
眼看著鄉民們的話題就要被帶跑,老方頭連忙出聲:“趙四,別說那些了,快快上來,讓這小子給你治治,興許能把你的病給治好。”
趙四聽到老方頭的話,這才放過周圍這些愛開玩笑的鄉民,又往前走了幾步,狐疑地盯著唐卓,然後搖頭道。
“切,就這小子,他能給我治好才怪,我這上醫院都花了好幾千了,又在你這治了幾回,還不是沒用,治不好得了,反正我已經習慣了,等你們習慣了也就沒事了。”
唐卓道:“那可未必,他治不了,未必我就不能治,你可是患有狐臭?”
老方頭心中冷笑,真是人小口氣大,還敢誇這個海口,看我今天不讓你原形畢露。
趙四抱著膀子道:“不錯,你的鼻子還挺靈的,這麼遠都聞到了。”
老方頭語帶譏諷地道:“趙四,你聽到了沒,他可是很有把握把你的狐臭治好,你還不趕緊過來。”
趙四搖了搖頭,站在原地不動,望著唐卓道:“我說小子,雖然我趙四不避諱別人說我有狐臭,可我不喜歡讓別人瞎看,你要是治不好,我不白給你看了麼?”
“那你想怎樣?”唐卓道。
趙四那張滿是坑窪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奸猾的笑意,道:“你要想給我治也可以,先給我五十塊錢,要是治好了我把錢退給你,治不好你得在給我五十塊錢。”
“不治。”唐卓果斷拒絕。
老方頭立馬插嘴道:“小子,你莫不是怕了?剛剛還說大話能治好的呢?你要是怕了,就趁早撿攤子走人。”
唐卓瞥了一眼老方頭,臉上露出幾分失望之色,道:“我看你掛的旗也是中醫,難道你不知道中醫六不治麼?他既不求醫,我為何要治?我看,他這輩子就帶著這股臭味過下去也沒什麼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