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房間裏的八位林氏集團高層都不是外人,不說羅擎和宋承祖這兩位林槐森的女婿。
剩下的四名中年婦女中,三個是林槐森的侄女,同樣手掌集團大權,各司一職,統領一個部門,而另外一名婦女也不簡單,那是林槐森的義女。
還有兩位看起來稍微年輕一點的青年女性,則都是林槐森的表親,是他妻子的侄女。
她們每一個人都持有部分林氏集團的股份,可以說她們八人坐在這裏,基本上是林氏集團的半壁江山,唐卓先前的玩笑話倒是沒說錯,林氏集團的確是一個家族企業。
不過唐卓還有一句話也不幸言中,就是先前在車上打趣林絲雨所說的豪門千金和窮小子的故事,在林家也的確發生過。
林槐森雖創下偌大家業,可膝下卻無一個兒子,隻有三個女兒,當初為了三個女兒擇婿,可以說是上演了好幾場大戲。
這也正是現在房間中一片亂象之根源,因為林槐森沒有兒子,所以林槐森死後這份家業由誰來繼承是個大問題。
也正是因為不存在順位繼承,這些人覺得自己都有機會,心裏都存有爭奪的心思。
現在想要先挑出一個對林槐森沒有孝心的人,自然是想先踢出局一人。
唐卓雖然察覺到這些人之間各懷心思,卻並沒有了解到其中內情,於是隻當作是看了一場鬧劇和笑話而已,這些人一口一個鄉野小民的,這會兒自個兒吵起來卻又好得到哪裏去?
這時忽然聽到身邊林絲雨搖頭歎息一聲,不禁有些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林家亂成這樣,跟她又沒有關係,她隻是林氏集團的員工而已她歎氣做什麼?
就在這時,挑起了爭端的羅擎忽然說道:“算了,咱們也別爭了,現在不是討論誰失職的事情,還是坐下來再想想辦法,有沒有可能讓老爺子醒過來。”
羅擎這麼一副忠心的樣子在其他幾位股東眼裏,自然全當作惺惺作態,林槐森其中的一位侄女冷笑道:“該想的辦法都想過了,手術也動過了,那些所謂的專家教授哪個見了老爺子的情況不是搖頭的?我看與其全都堵在這,不如想想怎麼解決後麵的麻煩。”
這話一說,其餘幾位股東,都有些意動,顯然她們等這句話等了很久,就是在看誰先把話挑明。
就連羅擎也沒有反對,反而把目光在房間內掃了一圈,似乎是在檢視有無外人,結果就看到唐卓和林絲雨還站在門口沒出去,臉色一變:“這小子怎麼還沒走?”
宋承祖轉過頭,沉著臉說道:“林經理,我不是讓你把他帶走嗎?”
“小卓,跟我走吧。”林絲雨剛要帶唐卓出去,但是一旁的邱青平醫生卻是奇怪的‘咦’了一聲,隨後指著唐卓道:“這位不是林經理麼,這位又是?”
他原本還以為這也是林家人,可是聽到羅擎和宋承祖對唐卓不客氣的態度和語氣,便知道自己想岔了。
“這是林經理請來的醫生,說是能治好老爺子,嗬嗬,也不知是林經理被騙,還是她眼神不好。”方才那位挑話要商討後事的林家侄女似乎對林絲雨很是看不過眼,又譏笑一聲,諷刺的意味不言而喻。
邱青平皺眉道:“哪來的毛頭小子學人家行騙,連我不敢誇下海口,這裏哪有你說話的份兒,趕緊出去。”
說完,邱青平不耐煩的對唐卓揮手催趕,不等唐卓離去,又轉身對羅擎道:“羅總,我看你們實在沒必要再繼續找醫生了,林老現在的情況放在現代叫植物人,在過去,就叫活死人,除非奇跡發生,閻王饒命,恐怕是沒有機會再醒過來了。”
唐卓剛被林絲雨拉著走到門口,聽到這話又停了下來,回眸邪魅冷笑:“自己醫術不濟,竟然反過來怪病人病的太嚴重。”
邱青平聞言怒而轉身:“你剛才說什麼?”
林絲雨看到這突發狀況,正打算上前賠罪從中調節,但唐卓卻一隻胳膊把她擋在身後,反問道:“怎麼,難道我說的不對?”
邱青平自認雖然不是什麼杏林聖手,但在這小縣城裏,能找得出一個比他資曆深,比他經驗豐富,比他醫術要好的,他覺得找不出幾個來,屈指可數。
而且診病這一塊兒,他在這間醫院裏,自認第二,便無人敢認第一,因此這也是為什麼林家會請他當主治大夫的緣故,他在這裏坐診十年,招牌可從來沒砸過,今天卻被這麼一個毛頭小子衝撞了,豈能忍受?
邱青平大聲道:“我邱某就算醫術再不濟,也比你一個毛頭小子更有發言權吧,你有什麼資格來質疑我?”
唐卓嘴角上揚,露出一絲不屑地表情,道:“質疑你?我是在否定你,植物人蘇醒的案例何其多,到了你這卻成了除非奇跡發生,閻王饒命才能醒過來,你草草的就對病人判下死刑,難道你當自己是閻王?”
邱青平徹底被激怒,像是一隻被激怒了的公牛一樣,怒視著唐卓喝道:“臭小子,你是在挑釁我麼?我治不好,難道你治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