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寬這一去,直接帶走了所有的工人,並把方便運走的施工器械全都帶走,隻留下一台挖掘機在現場,不知情的榕水村村民,一時間慌張起來,紛紛去找村書記胡廣林詢問內情。
胡廣林雖然打從那天晚上唐卓找到他開始就知道以後的日子會麻煩不斷,可沒想到這才幾天的工夫,唐卓就給他捅了這麼大的簍子,直接叫別人施工隊的人走,這簡直太不像話!
胡廣林心裏很是生氣,這事兒本來是他來管,他覺得要是自己來處理,絕不至於發生如此大的矛盾,把事情搞的沒法收尾。
偏偏唐卓他要來插手,這也就罷了,事情被他搞出來了,結果鄉親們都來責問自己。
憑什麼讓自己背黑鍋?
胡廣林在心裏冷哼一聲,麵對著眾多鄉親們的質問,他矛頭一轉直指唐卓,道:“這件事我了解的不多,你們有什麼疑問就去問問村長吧,村長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複。”
說完這話,胡廣林還回頭看了一眼四平八穩坐在會議室裏的唐卓,見他如同旁觀者的態度,更是氣憤,習慣偽裝的假麵中也暴露出了他真實的情緒。
唐卓也察覺到胡廣林眼神中的憤懣不滿,卻隻是搖頭一笑,置之不理了。
胡廣林把話引到唐卓頭上,便直接離去,他實在是氣上頭了,再在這裏呆著,他擔心自己會急的上火中暑。
麵對著魚貫而入、群情洶湧的村民,唐卓不等他們開口嘰嘰喳喳,先抬起手揮了揮,道:“鄉親們,你們別著急,先坐下來慢慢聽我把事情說清楚。”
唐卓先後揪出村裏害蟲,胡友貴和唐茂才的事情給村民們帶來了極大的震懾。
他的威望在村民們心中正在節節攀升,所以聽到他要親自講明,鄉親們也沒有誰造次,有座位的就坐著,沒有的就站著,擺出一副傾聽的樣子。
“施工隊的確是被我趕走的,不過你們先聽我說說我這麼做的理由。”
唐卓繼續道:“工程隊到咱們村兒已經兩天了,但是我始終不知道他們打算怎麼施工,雖然人和機器都到位了,可施工方案為什麼沒看到?這個東西難道不是透明的嗎?在咱們村修路,總得讓咱們知道修完以後這路是怎麼樣的吧,別人房產商拆遷還房都有模型和預覽圖,修路卻沒有個明確可公開的方案,這像話嗎?”
有村民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就咱們不知道,他們會跟書記和村長談的,沒想到他們打算關起門來幹?”
有的村民覺得唐卓做法有些激進,“村長,那就算是這樣,坐下來談談不就好了,怎麼把他們趕走了,這不是拖延進度嗎?咱們還指著早點把路修好咧。”
唐卓聞言歎了一口氣,道:“要是能和平解決,我也不會把他趕走了,他們工程隊的頭兒跟我說,這事兒合同雙方是縣裏和他們工程隊,我們村管不著,還一直搪塞。
最後我說要把這事拿去縣裏問問領導,他居然還威脅我說,他有個親戚在縣裏當官,讓我們乖乖配合,嗬嗬。”
聽到這話,有的人就忍不住罵娘了。
“他娘的,不就是一個破工頭,憑什麼欺負到咱們頭上來了?!”
“這一聽就知道裏麵絕對有貓膩,要是沒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他為什麼要搬出後台來,又一再的推三阻四?我看縣裏補償給村裏修路的錢,十有八九又要被這些黑心販子給卷走。”也有頭腦精明的開始分析起來。
“這事兒不能這麼完了!”
……
……
卻說胡廣林從村委會離開後,便回家對老婆倒一下苦水,發泄一下心頭火氣,但他老婆是個典型的村婦,聽到這些話除了說些軟話,勸他不要弄得大家臉上不好看之外,沒任何建設性的意見。
尤其是聽到老婆話裏話外的意思是讓自己別跟唐卓過不去,他心裏更加氣不過,索性一摔門又出去了。
可沒成想剛從家裏出來,往家裏沒走多遠,忽然遠遠的看著通往村外的道路上,正走來兩個男人。
現在日頭正盛,光線很好,再加上胡廣林視力不錯,所以雖然看不清那兩人的麵貌,但穿的什麼行頭倒是看的很清楚。
走在前麵的男人穿著一件黑色緊身T恤,露在外麵的臂膀看起來很是強壯,跟電視裏那些大人物的保鏢有的一拚,走在稍微落後一步的男人,穿的很正式,個子很高,走路很有氣派。
胡廣林有些好奇,榕水村很少有外來客,就算有哪家的親戚要來,也都是些跟他們日子過的差不多的窮親戚,這兩人一看就明顯不是那類人,因為他還眼尖的發現在更遠點的地方,有一輛黑色的小車停在那。
施工隊的大部分車輛都開走了,隻剩下一台挖掘機,所以那輛小車哪怕隔得有些遠,依然一眼就能被發現。
胡廣林走近一些,想看的更清楚。
而與此同時,正往村裏走的那一高一壯兩個男人,其中那個高個男人看著唯一停在道路上的一台挖掘機,不禁皺眉對精壯青年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