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千靈玉的名字,天山老君頓時手中一停,臉色跟著一白,“你……怎麼會知道!”
幾乎是下意識地,天山老君脫口而出,“你就是千靈玉!”
千離並沒有否認,“隻是你又如何料想得到,所謂四凶之血,狼王之心,殤情之淚根本就是千靈玉當年隨口亂說的。”
“賀思蘭隻不過是個普普通通的人,意外地在萬年前被魔皇的氣血所感染,不過如今,那個姚蘭兒重生,勸服了賀思蘭和她今生相守——誰造成的罪孽自然由誰去承擔。連魔皇都如此,更何況是區區一個萬妖王。”
“不可能!”天山老君發瘋似的跌向那冰棺,卻發現裏麵那“姚蘭兒”早化為烏有,隻剩一麵光滑的鏡子,此時正發出幽幽光芒,在他不自知之時便反射著他剛剛所發的幻想陣法。
但他卻茫然不知地依然撞向冰棺,鮮血流淌一地也毫不知覺,“魔尊已經被喚醒,上仙為免生靈塗炭一定會再次下凡,而萬年前的仙魔之戰將重現,而我這次將成為見證人!親手書寫下這次驚天地泣鬼神的戰爭,名垂千古!”
“你真是個瘋子!”就為了一己之私,竟然罔顧天下蒼生的生命。
千離送了這句評語,就勾住了洛楓的脖子,長籲了一口氣,“走吧。”
“嗯。”
“他們在冰棺下麵不會死吧?”
“練武之人,沒那麼容易死。”
“嗯,事情辦完,接下來就不關我事了,那我們去哪呢?”
“你想去哪?”
“君山。”
“那你師父——”
“沒關係,千靈玉‘說’不用管他們。”
“那我們回君山。”
“嗯。我累了,先睡一會。到了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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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後,君山山穀。
遠遠地一前一後走來一男一女。
男子一襲玄衣勁裝,腰間斜斜插著一把無名之劍,長發在腦後束起,直垂而下,麵龐竟是驚人的俊逸瀟灑,尤其是那茶色雙眸光華流轉,竟似那邪惡又甜蜜的深淵引人沉淪。隻是這男子,分明不喜言笑,此刻隻是冷著一張臉。
緊跟著的紅衣女子卻也絲毫不遜色,隻因那雙湛紅的眼眸,一頭青絲毫無拘束的在身後飛揚,卻在頭頂新發出現一些紅色發絲,顯得張揚。而這女子分明有著一張妖嬈的麵容,明明媚眼如絲,卻笑得有些傻,有些毫無城府。
此刻正快步跟上那男子,不停地說些什麼,卻引不來任何回應。直到她說了一句,“洛楓,我昨晚又做夢了。”
終於,那個木頭一樣的家夥動了一動。漂亮的眉角猶自抽動,“這次又是什麼情況?”
那紅衣女子便連連搖手,正是千離,“不是不是,你不要誤會,我絕對沒有偷偷將什麼東西留下。我答應過你的事情,怎麼會食言呢?”
“是嗎?”洛楓挑了挑眉,毫無表情道,“那上個月是誰在我練劍的時候跑來說房子失火了,上上個月是誰讓君山派所有人被迫遷移,上上上個月……”
“停停停!都那麼久的事了,你……你怎麼還記得啊……”說話之人聲音越來越小,“我不是已經改了嘛……”
“那十天前突然從天而降的許多鰱魚怪……”
“剛好很久沒吃魚了嘛……”
“七天前突然出現了一屋子的桃花妖……”
“我……那是她們看上你了!”
“……”
“喂!你到底還要不要聽我說!”
洛楓還是沒有再說話,千離深吸了口氣,就算是他默許好了。
“我昨晚夢見——夢見好多人!景戈啦,蘇慕白啦,金源,晴明……幾乎我以前夢到過的人都夢到了,我夢見我們又住在了鬆林居,大家打來打去的真好玩!”
千離剛說完,忽然覺得空氣中的溫度降了許多,她身上立時一陣陣地起雞皮疙瘩打冷戰,一抬頭,果然見到洛楓那黑得像鍋底的臉,“你……你……你……你不要過來……”
“啊——”
山穀裏立刻傳來一陣淒厲的慘叫。
某人便被某人倒掛著扛在肩頭打算丟回家去好好修理下了。
但是——
被倒掛著的千離卻驚訝地看著平地而起的幾棟房子,直到被洛楓放下來,也還在揉著自己的眼睛。
那幾棟房子,或是粗糙的毛坯房,或是和鬆林居相似的竹樓,居然還有一棟臨水而建的水榭,更有平地而起一艘豪華非常的船?但所有房子麵前都標示著所有人:毛坯房是聞動的,竹樓自然是師父的,那豪華得不像話的,是晴明?還是金源?
千離愣了半天,隻得評價道:“還真是——各有千秋啊。”
洛楓卻顯得很毛躁,抓起劍就欲衝上前去,卻被千離呆呆地拉住,“這個……他們怎麼會來……”
“都是一群吃鍋望盆的家夥!夢境成真早就失效了,他們卻一直賴著不肯走,現在又找到這裏來了!真不該讓君山派的人出去——”說話的人正咬牙切齒。
“可是——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起,夢境成真開始失效的——”
“就從你變成蛇的那次——”某人繼續咬牙切齒,看著麵前那一群怡然自得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裏的家夥——他狠狠地攥緊了手中的劍,咬著牙一步步向著那群還不知死活的家夥們走去。
敢來搶他的人?哼哼,他會讓他們認認真真乖乖聽話的,因為那些不聽話的,永遠都隻有死路一條!(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