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4、5）
十四（4）
夕陽留了一抹不舍，還是隱退在夜幕中。李小準，一個人坐在西子湖畔的堤岸邊上。手裏握著那塊半月形的玉佩。回憶著曾經的時光。竟然連天黑都沒有察覺。曾經自己多少揣測都跌碎在時光裏，他以為他們會幸福的終老。誰知道這場夢會這麼快分叉。他不想她受苦，他更不想失去她。這樣的掙紮徘徊抵的他的心口發脹，人也消瘦了許多。莫語和金歌幾次試探探聽，她的身世。老爹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總是憂心忡忡的看著他，對他們說他們從小青梅竹馬，默兒父母病逝，就將她許配給他。雖然暫時打消了，莫語與金歌的顧慮，但是這樣卻對默兒不公平。如若不是因為老爹，她怎麼會流轉到怡紅院跳豔舞。老爹一直嘟囔要離開這兒。李小準何嚐不想離開這兒，可是他怕，怕又一天默兒回複了記憶，會不會怨恨他，會不會離開他。如若那樣，他寧可現在就成全。
“小準公子，這麼好的雅致，湖裏的星星很美吧。”冷月清輝看李小準發愣了一下午，似乎依然沒有解開心結，忍不住走過來坐在他身邊。
李小準怔愣了一下，從思緒的王國裏回過神來。跳腳的站起來，拍著腦袋說：“啊，天黑了。睡了嗎？竟然天都黑了。”
惹的冷月清輝抿嘴笑，才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冷月清輝拾起李小準因為受驚掉落在地上的玉佩，拿在手裏把玩，輕輕念出聲來：“愛兒！”李小準倏地從她手裏將玉佩抓了過來，揣進懷裏。轉移話題的說：“啊，不早了，我送清輝姑娘回去吧。”
冷月清輝直直的看著李小準的眼睛，若有所思的粗了蹙眉。丫鬟小冷因為耐不住性子被她支回家了。但是她還是城牆的說：“小準公子，我可以自己回去。”
李小準看了她一眼，有些莞爾一笑說：“啊，那我就不送清輝姑娘了。”轉身就要走。冷月清輝一愣，沒有想到他會說這樣的話，眼睛裏馬上氤氳氣霧氣，剛揚起手想要叫住李小準，又咬住嘴唇咽下去了。心裏忽然很難受，對夜色的恐懼早已被這一瞬間的傷心所剔除。淚盈盈欲出。
“哈。”李小準不知什麼時候回轉回來，拍著她的肩頭說：“走吧，你一個姑娘家，走夜路萬一遇上上次那些色狼什麼的，我不是要負罪終生的嗎？”
冷月清輝被他一拍眼裏嘩啦啦的流了下來，她小心用衣袖掩飾的擦了去。低著頭跟著李小準走。
“對了，你怎麼這麼晚會在這兒哪？”李小準回過頭來疑惑的問。
冷月清輝這會兒心裏翻江倒海的，不知是喜還是憂，忽然被他一問，一時竟反應不過來微張著嘴，咿呀的說不出子午來。臉騰的紅了。總不能告訴他說，中午看他一個人有些鬱鬱的樣子，擔心他一直跟著他吧。費了好大的勁才說出一句看似妥當的話：“我恰巧走親戚經過這裏。”
李小準瞅她似乎很窘迫，再加上，就算走親戚也不可能一個人吧。淡淡的笑了笑，沒有再問。冷月清輝看他沒有接著問，長籲了一口氣。微抬起頭，偷偷看了他一眼，白皙的臉上一雙丹鳳眼，帶著狡黠與調皮。嘴角總是輕輕上翹，似乎含著笑。讓人有想親近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