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三個挺著大肚子的家夥,楚夢痕覺得自己辦了一件最愚蠢、最後悔、最無奈的錯事。
“楚大哥~~,呃~~~,你爹媽是廚神下凡麼?怎麼會生出你這麼一個廚藝超絕的兒子來?”南茜一邊打著飽嗝一邊問道。
“爹媽~~?哦~~爹媽~~!~~?”楚夢痕聞言愣了一下,腳步忽然停了下來,眼神有些呆滯,盯著眼前的一塊不規則的石頭沉吟著。
多長時間了,楚夢痕自從恢複記憶之後從未揭開這塊心靈上的傷疤,這個身體兒時那悲慘的一幕幕忽然再次潮水般湧上心頭。
那個身材極美,臉上蒙著一塊青紗的女子,原本痛苦的臉上看到幼小的他立刻展現出的那一絲母性的溫柔。即便隔著青紗,那絲母愛的笑容依然清晰無比,至今還閃現在楚夢痕的腦海之中。
“孩子~~~媽媽恐怕支持不了多久了!隻可惜你爸爸還在閉關~~!真是天亡我們這對兒母子啊~~!”
“老大~~她們在這兒呢!獨角獸已經死啦!”一把假聲刺耳難聽,像夜梟被捏住了脖子般響起。
“嗬嗬~~天助我也!兄弟們,上!”沙啞但充滿戾氣的聲音。
在楚夢痕肝膽欲裂的注視下,那個美麗的女人被幾個黑衣人亂刃砍死,那殘忍的肢解……
一幅幅悲慘而又令他目眥欲裂的畫麵再次讓楚夢痕心中劇痛,他雙拳緊握、渾身顫抖,整個人陷入了無法自拔的痛苦回憶之中。
南茜一見自己的問題居然令楚夢痕如此樣子,嚇得趕緊摟著他的一條胳膊大聲叫道:“楚大哥~~楚大哥~~,你怎麼啦!?南茜不是故意的啊~!”
法多走到楚夢痕的身邊,用自己消瘦的肩胸緊緊地將他摟住,無言地捶了一下他的後背,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兄弟~~,你還有我~~!”
憐茵柔此時也湊過來,用自己柔軟的身子貼住楚夢痕的另一條胳膊,四個人就這麼緊貼在一起,許久~~許久~~~。
楚夢痕在法多等三人的安慰下,慢慢停止了抖動,但是經此之後,來自靈魂深處的那個意識,那仇恨衝天的意識卻正式占據了大半思維,將原本有些隨意、有些靦腆、有些善良的現代楚夢痕擠走大半,殺手的冷酷、複仇者的凶厲與極端占據了另外的三分之二,現在他的性格發生了二百七十度的變化,再次聚光的雙眼露出了令南茜和憐茵柔極為陌生的目光。
不過~~,這種目光卻令法多有些親切,因為那是神使學院時“十七”的目光,一個殺手的目光!
“法多~~,我已經耽擱許多時間了,我的殺母之仇還沒有報,我的父親還沒有找到,你能幫幫我麼?”楚夢痕抬頭問道。
“說吧,隻要我法多能做到的事情,我毫無條件幫你做到,做不到的事情我會舉全家族的力量幫你,畢竟現在的錢德勒*法多*格雷斯可以繼承族長之位了!”法多收回雙手拍著胸脯承諾道。
“好~!兄弟之間沒有‘謝’字!你幫我查一下二十年前擁有獨角獸做魔寵的女性魔武鬥士都有誰,是什麼樣的組織追殺那帶著一個小孩子亡命天涯的這種女性鬥士;另外,我腰部的那塊胎記究竟代表著什麼意思?是哪個家族的族徽麼?”
法多在楚夢痕於小湖中清洗身子的時候見過他腰部的胎記,當時法多就很好奇,但是沒有開口詢問。這次楚夢痕將調查的任務委托給他,法多自然有機會了解那塊奇異圖案的胎記究竟是什麼意思了。
“南茜~~!謝謝你讓我清醒了許多!!柔兒~,如不嫌棄,幫我複仇吧,我希望身邊有個精通情報的高手協助!”
“好的~!你走到哪裏,我就跟你到哪裏!”麵對這這種酷極的楚夢痕,憐茵柔更加情意癡迷了,她心中的如意郎君就是這種冷冷的、酷酷的,帶有一絲極端的鐵心人!
南茜雖然得到了楚夢痕的感激,但是她心中卻好像失去了極為寶貴的東東,她也無法說明那是什麼,隻是現在的楚夢痕變得令她不敢接近,變得很是陌生起來!
楚夢痕,哦不,確切地說現在的十七,整理了一下頭腦中的思緒,發現眼前這股難民潮和那個很可能存在殘醫的老友——布蘭達*奇科多*雷克*芬格斯神匠的矮人城堡就是自己複仇的絕好起點!因為要想跟一個組織抗衡,必須擁有比之更大、更強的組織!
“三位~~!為了日後我們行走江湖方便起見,我建議彼此將稱呼改一改,而且法多和南茜要帶上麵具,我和柔兒擁有百變神功,可以隨時變幻自己所需要的樣子,因此,我想你們大家就叫我‘十七’吧,柔兒叫夢柔吧,法多叫格雷斯,至於南茜~~,還是叫南茜吧,行麼?”楚夢痕的話雖然是請求,但隱隱有著些許必須這麼去做的意味,好在三人與他都已經是生死之交,並沒有在意,紛紛表示同意。
於是,憐茵柔拿出了兩張魔獸皮麵具交給法多兄妹,二人帶上後明顯改變了容貌,楚夢痕依舊是十七的模樣,憐茵柔卻變得有些成熟了許多,那禍國殃民的身段兒配上熟透了的豔美容顏,讓性格大變的楚夢痕也不禁為之呆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