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的距離越來越長,最後,終究會拉到一個無法挽回的距離。
那也許是一生的恨,也許是痛入骨髓的悔,也許是生與死。
她沿著這條路一直到新主樓前,回頭看時,理工西門已經成了一個遙遠的黑圈,她才停下腳步。
這時電話鈴聲響了起來,她拿出來一看是顧熙亮,便接了起來。
“我見過宋日清了。”顧熙亮說,“他應該沒認出來你。”
“我說了他認不出來,他給你看的我那張照片,是兩年前拍的。”鞏月說,“大概雷明手機裏也沒有我別的照片了吧!我今天又化了妝,一個隻看過照片的人,肯定認不出來。”
“接下來怎麼辦?”顧熙亮問。
“就按計劃辦吧!”鞏月說,“兩天後再給雷明打電話,把價錢漲到兩千萬。”
掛了電話,鞏月朝著理工南區的方向走了過去,之前報的繪畫課,今天是最後一節課,雖然也沒怎麼好好上過課,不過她準備善始善終。
雷明沒想到剛走進理工的校門就看見了宋日清和鞏月在那說話。
他一直盯著倆人,直到看見鞏月朝著東麵走去,他才猶豫著要不要叫住宋日清。
原本是打算試探一下這個人的,但一猶豫,就看見他走進了樹林裏,不見了蹤影。
他那種原本就覺得多餘的心思立馬打消了,轉身原路返了回去。
沒有再回公司,而是直接開車回了家。
家裏的保姆見他突然回來,很是意外,根本就沒準備晚飯,正要出去買菜的時候,被他攔下了。
他根本就沒心情吃飯。
雷明去樓上換了一身衣服,又回到一樓,坐在客廳裏,仍舊心浮氣躁。
他連抽了幾根煙,依然想不出解決辦法。
不知道今天宋日清跟鞏月說了什麼?
有沒有透露那份契約的消息呢?
早知道就不應該相信聶雲海,這種事本來就不太靠譜。
他想起差不多一年多以前,和聶雲海一塊打高爾夫球,倆人聊起女人的話題。
當時聶雲海一時不慎,說什麼女人這東西,稍稍使用一點手腕就打發了,讓她們一分錢也拿不走。
雷明當時聽出來他話裏有話,追問時,他卻不肯說了,隻說自己是隨口一說。
從高爾夫球場出來,他特意請他去吃飯,給他灌了個半醉,這才套出話來,知道他簽了個什麼契約,設計讓她老婆外遇,以此脅迫她離婚。
這樣一來既可以把婚離了,又可以讓自己的財產損失最小。
雷明回家思量很久,一時拿不定主意,可沒過多久就聽說了聶雲海的老婆陸妍自殺的消息。
他心裏大喜過望,他到沒有致人死地的惡毒想法,這盼著如法炮製,逼鞏月把婚離了,然後又不至於讓自己喪失了對公司的控製權。
通過聶雲海找到宋日清以後,他很快就簽訂了那份契約。
當時約定的期限是五個月,後來有過兩次推遲,隻說鞏月和顧熙亮雖然很曖昧,但始終不肯邁過這一步。
他當時也沒覺得怎麼樣,反倒是對鞏月的忠誠沾沾自喜。
可沒想到,宋日清無法履行契約,反倒會來訛詐自己。
他胡思亂想了很長時間,正在心裏焦灼拿不定主意,聽見外麵傳來一聲車笛。
是鞏月回來了。